男人背着手盯着他,神经看起来就不大对,眼里放出凶恶的光,景遥提着包上楼,没有跟他对视。
他从三楼的楼道窗口往下看,老男人还站在那儿,他总是这样神经兮兮地站在那儿,盯着出入楼道的人,这儿的租户对他都不陌生了,有说他是倒闭的工厂的工人,有说他是这一片的流浪汉,都说他神经有点问题。
因他没有做出伤害过人的事,大家也没太苛刻地赶走他,就随着他去了。
浑身脏兮兮的老男人还站在那里,景遥看了会儿,收回目光上楼去,还没到自己的房门前,就看到堆积的快递盒。
又有人给他送东西来了。
景遥开门,把快递用脚全扫了进去。
随后把房门关上,卸下背包,不搭理那些莫名的快递盒,他在床铺上躺下来,因为没有多余的空间摆放沙发,他唯一能躺下的地方只有床铺。
喧嚣停止了。
从充满尖叫欢呼的赛场,到死寂沉沉的废工厂,从繁华的一线都市,到窄小拥挤的出租屋,世界的差距永远存在。
景遥埋在被子里,他太久没有出去了,他以为自己并不贪恋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然而躺在床上的这一刻,他竟产生了一种无名的失落。
怎么会有人活的那样权威。
仅仅是跟在身后而已,就能感觉到一股权势气息,和从前遇到的一些大人物还不大一样,有些人只是有钱而已,可是今天那个男人,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权与势的味道。
原来人和人之间还有这样的不同。
景遥想起网络上曾经流传过一个梗,叫“看的人想给他跪。”
他今天就切实体验到了,艺术源自于生活,真的存在“想给他跪”的这种人,这种被权利浸养的人。
有些人往那儿一站,就会滋生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惧。
景遥拿出手机,上网搜索有钱人。
搜出来许多当今的知名企业家,男的女的都有,但看着图片或者视频,完全没有今天碰见的那个男人所带来冲击力。
有钱人,有钱人,有钱人……
好多都只是有钱人,不像那个人看起来那样有压迫感,仅仅有钱两个字不能准确形容出那样强势的气息。
到底是怎样的身份?
弄不明白了,景遥翻了一会,没找到答案,在床上俯趴懈怠,头脑凌乱。片刻,他站起来,不再研究那些人,来到电脑前,他打算开直播。
当他把机器打开,准备登录直播账号的时候,屏幕上显示着几个字,让他眉头紧蹙。
“登陆失败。”
景遥低下头,再一次点击确定。
“登陆失败。”
账号是不可能有问题的,互联网有记忆,他从来都是直接点击登录,不存在输错密码的可能。
景遥将密码一一对过,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再次点击登录。
“登陆失败。”
他登时就有了不详的预感,站在电脑前发愣,脑袋里迅速过了几个原因,刨除许多不可能的因素,就只剩下一个。
他被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