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十几年,宋决澜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怀疑自己的智商。
他现在只庆幸自己那时虽然动了念头,但还没来得及问小棠,能不能接受自己这个“后爸”,不然他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闻栀的家人。
宋决澜轻轻咬了咬后槽牙,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刚被闻栀安抚好的情绪,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还没等他借题发挥,闻栀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立刻凑了过来,讨好地亲了亲他线条冷硬的下巴,然后主动抬起酥软的腰身,又无力地坐了回去。
几乎是瞬间,宋决澜那一点残余的火气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但面上仍是刻意绷着脸色,深邃的目光注视着那具纤瘦白软的身躯起伏。
闻栀本就不剩多少力气,两只白玉般的手撑在宋决澜块垒分明的腹肌上,借力动了几下就开始偷懒。
“栀栀。”宋决澜忽然低低地念出了这个熟悉的称呼,感觉到怀里的人浑身轻轻颤了一下,顿了顿,才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小棠为什么这样叫你?”
“嗯……因为……”闻栀的声音断断续续,咽了下口水才勉强稳住气息,“我爸妈都这样叫我……他就学着这样叫了……”
他当初也没想到,这个称呼恰好阴差阳错地帮他隐瞒了兄弟的关系,让那个临时起意的谎言更加天衣无缝。
因为自知理亏,刚打算偷懒的闻栀,又吃力地撑起身子继续动作。
宋决澜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得到了答案后,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闻栀感觉自己的腰快要折断时,宋决澜的呼吸声才终于变得粗重,握住他腰身的手微微发力,带着他又一次坠入漩涡。
就在闻栀晕乎乎地以为,自己已经把宋决澜彻底哄好时,忽然间天旋地转,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跟宋决澜调换了位置。
紧接着,没有任何停歇,便是比刚才的和风细雨,凶狠一百倍的狂风暴雨。
白皙的耳垂被火热的舌头卷起,含在口腔中重重吮吸,又带着惩罚意味地轻轻啃咬,一阵酥麻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随后,一道含着情。欲的低沉声音,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
“栀栀。”
这个只有家人才会喊的称呼,忽然从宋决澜口中吐出来,让闻栀浑身都微微颤栗,每一寸肌肤都烧了起来,迅速爬上了跟脸颊上的潮红一样好看的粉色。
对他来说,让一个家人以外的,还是比自己小几岁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喊他的小名,实在是太过羞耻。
偏偏宋决澜看出了他的难为情,像是恶作剧一般,又故意连连喊了好几声,满意地看着闻栀在自己身下蜷缩起来,烫成了一个熟透的虾仁。
在最后失控的浪潮席卷而来之际,宋决澜饱含恶意和戏谑的低哑嗓音,直直撞入耳中:“这么喜欢小孩的话——”
“给我生一个。”
第66章不知道喊了多少遍老公……
闻栀在这套属于宋决澜的房子里,被翻来覆去地折腾了整整三天。
自从周五晚上,被宋决澜从酒吧一路抱回这里后,他就一直没能再踏出大门一步。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两人几乎每时每刻都缠在一起,像是要将分开的那段日子都补回来。
这套偌大的房子里,几乎每个角落都残留着两人激烈纠缠过的气息。
直到周一下午,要上晚课的宋决澜才不情不愿地放过了闻栀,抱着浑身发软的人走进浴室。
因为今天就要回学校,闻栀跟宋决澜待在同一个浴缸里,难得相安无事,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满身红痕被热气蒸腾得愈发鲜艳,就连那几根修长的手指上,也缀着几个浅浅的牙印,至于胸口、腰腹和大腿内侧,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痕迹。
闻栀低下头,目光在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上扫视一圈,严重怀疑自己的对象是狗变的。
怎么就这么爱舔人和咬人?
从浴室里出来后,闻栀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躺在沙发上,手撑着脑袋看电视。宋决澜则转身进了厨房,给两人准备不知算是午餐还是晚餐的一餐饭。
诱人的食物香气慢慢从厨房弥漫开来,勾得沙发上的闻栀频频转头,偷看厨房里宋决澜忙碌的背影。
等了又等,终于等到宋决澜端着碗从厨房出来,又径直走到沙发前,弯腰将他从沙发上打横抱起来,朝餐厅走去。
餐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乌冬面,汤底是早上提前用昆布和鲣鱼熬好的,色泽清亮,表面浮着几片翠绿的葱花,和几块薄薄的猪肉片。
眼看宋决澜又打算像前两天那样,将他抱在腿上亲自喂食,闻栀连忙挣扎了一下:“我自己吃!”
宋决澜的脚步顿了一下,显然有几分不情愿,但还是依言把他放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然后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食物的香气钻进鼻子里,闻栀的肚子立刻咕咕叫了两声,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
其实这几天待在这个房子里,宋决澜从来没有饿着他,一天三餐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
但他每天消耗的体力太多,以至于每次坐在餐桌前,闻到食物的香气时,才会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