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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生影玉神对玉神（第3页）

宥山咬紧牙关，他无法理解解燕的做法，对一个假货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杀了了事，明明可以避开然后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冒牌货，为什么要站着不动任人打，膝盖断了不痛吗？宥山气得牙痒痒，见解燕脸都疼白了还对淡棂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救了”三个字到嘴边跑了一圈还是没说出口，宥山用力闭上眼睛转身背对，眼不见心不烦。

失去搀扶，解燕直直跪下，膝盖结结实实地砸在地面，血流到鞋边，淡棂眼睛微眯：“好多了。”

鲜血打湿了衣袍，布料贴着腿，风吹过整个小腿又湿又黏又凉。解燕仰头看着淡棂，面色苍白如纸，不知是不是错觉，憔悴的面色衬得解燕平日冷峻凌厉的脸柔和不少，平添几分耐人寻味的脆弱。

“跪下，然后仰视你，会让你愉悦吗？”解燕的声音变得虚弱，没了方才的强硬。

他喘着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微的，无法抑制的颤抖，膝弯的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冷汗浸湿了黑发，几缕贴在苍白如纸的颊边。

与臣服的姿态截然不同的是那双充满侵略而危险的眼睛，解燕的眼眸很亮，眼里装满了淡棂。

“愉悦么？或许吧，来之前我的心情很差。你用君鬼的术不够熟练，把我从别的时间轴上召来了。”淡棂停顿一瞬，“应该这么说，在这之前你没有心魔，不久之后的我成为了你未来的心魔，现在的你用君鬼的术把未来的心魔招来，所以我出现在你面前。”

解燕了然，紫色眼眸盯着淡棂看了许久，像在确认什么：“所以，你来自将来。”

“准确来说，我是将来体的淡棂，跨越时间轴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你的执念，你的欲望，你的臆想，以及你的恐惧。”蛇骨卷成小球，上面挂着解燕的血，兴奋地发出嗡鸣，淡棂弯腰，托腮打量解燕，“我是淡棂，又不完全是。”

“我不太懂你。你的执念告诉我，我应该以玉神的姿态出现，你的欲望告诉我，我裸露的后背让你感到兴奋，你的臆想和我说，你讨厌脊背上任何属于他人赠送的装饰……这个也讨厌吗？”

淡棂抬手，蛇骨乖顺地托在掌心：“这个…是个叫天无相的孩子在将来送给我的。”

解燕睫毛轻颤，笑容僵在嘴角，冷汗从额头滚落，死死地盯着淡棂。

“身上的味道变苦了。你果然讨厌。”淡棂发现了触控解燕情绪的开关，不免觉得有趣起来，“我和完全体的本质区别在于，完全体的淡棂在乎你的生死，在意你的情绪对他的爱意，对我来说全都无所谓，我没有关于你的反应，你的举动或说的话，我都无法给予适时的反馈，因为你恐惧，你害怕淡棂真不爱你。”

解燕依旧沉默，眼神锐利得像要剖开淡棂的身体，将他完完全全看清楚。

但他低估了将来体的淡棂，解燕没想到这个淡棂会坦然相告：“读心没用。”

“你知道的很多，将来的我告诉你的吗？”解燕缓缓开口，他现在不能确认淡棂知道多少。

“很多事都从猜测开始，经过合理的推论，反复验证，最终得出正确的结果。”淡棂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掉蛇骨上的血，“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只是吃了你的心藏就可以从狐狸变成人，直到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解燕挑起眉头：“秘密？”

“隐世卿尸解仙的秘密。”淡棂俯身在解燕耳边低声说话。

宥山隐约听见淡棂说的是“你这满口谎言的秽师”。

这句话没有可细究的言外之意，但解燕在听见这句话后脸色瞬间沉下来，转瞬即逝。

“吃了你的心藏等同于用你的心藏活着，所以我想的念的，你都能感受到，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思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变态吧，茶衣。”

“人活在世上总得有些盼头，有些无伤大雅的癖好，你能理解吧。”解燕盈盈一笑，“想必你应该知道，将来体不会影响现在。我是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满是劣根的恶人，虽然我爱你，但是对不起。”

不知不觉间，空气中血的浓度降低，解燕悄无声息地收敛自己散在空气中的血气，骨血愈合，冰晶般透亮的紫色眼眸缓缓撩起。

淡棂饶有意味地捏着蛇骨刀尖：“茶衣，那个我没说过这句话吧。”

“什么？”

“百体俱柔，一嘴独刚。”淡棂眉眼弯弯，难得露出如此粲然的笑。

解燕短促一笑，正欲开口，淡棂伸手挡住了解燕的唇，语气轻轻：“这样，我们做个交易，为了不让彼此那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