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身侧床铺已空,阮误生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空落落地罩着,遮到大腿根。左右找不着鞋,便也懒得找,赤脚去洗漱。
镜子里映出略显倦怠的脸,衬衫领口敞着两颗扣子,视线触及脖颈至锁骨处那些斑驳痕迹,昨晚的回忆不由分说地撞进脑海,缠绵的吻,严丝合缝的身体,急促的喘、息,和对方掌心游走在腰上的触感……
身后有人贴上来,带着他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连嘉逸似乎格外钟爱这种从背后完全包裹住他的姿势。
“怎么不穿鞋?”他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搂着他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捏捏他的耳垂。
“不知道扔哪了。”阮误生拉了拉松垮的衣领给他看脖子上的痕迹,“看看你干的。”
连嘉逸就笑,抚过那些痕迹,也跟着扯衣领,“你这不是还喜欢咬人么,吃我呢。”
镜中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一个眼神闪躲,一个目光灼灼。
阮误生轻哼,懒得与他做这无谓的口舌之争,潦草地结束洗漱,他伸手轻轻推了推身后的人。
没推走,对方手指灵巧地滑入他的指缝,做了个十指紧扣的姿势。
“……”阮误生想要抽手,“让让,你不去工作我要去。”
“你好凶。”连嘉逸纹丝不动,语气带上了一点委屈的调子,“以后你会对我们的宝宝这样吗?”
“哪来的宝宝?”阮误生从镜子里斜睨他一眼,“谁生啊。”
“我生我生。”连嘉逸立刻表态,“我一胎生八个。”
“怎么,七个葫芦娃和一个爷爷?”阮误生白了一眼,“打掉,养不起。”
“好的,打掉。”连嘉逸说,声音变得轻柔,“为感谢你让我打胎,送你个礼物好不好呀。”
这话说得古怪,阮误生挑眉,“我有说不要的权利吗。”
“没有没有。要起来。”连嘉逸晃晃他的手,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戒指,手腕似乎有些抖,试了几次才勉强稳住,正要往中指里套,阮误生的手几不可查地偏转了一个微小弧度,那枚戒指最终稳稳落在象征婚姻与承诺的无名指上。
戒指的款式简约,甚至有些过时,阮误生低头,静静看着多出的那点冰凉的束缚感,“可以。喜欢。”
连嘉逸像傻子一样发出几声嘿嘿嘿的笑声,“你喜欢什么颜色呀呀呀?金色喜不喜欢。”
未等阮误生回答,他从他那个百宝箱口袋里摸出来一个金镯子给他带上。
沉重的贵金属触上皮肤,阮误生瞥了一眼身旁乐不可支的人,看起来还挺害羞,扭扭捏捏地趴在他肩膀上,“我不喜欢戴这些。”
“我知道我知道。”连嘉逸忙不迭地点头,发丝蹭得阮误生颈间发痒,“戴不戴随你,买不买随我。”
“那我喜欢红的。”阮误生被他蹭得痒,随口逗他。
“暂时没有红的哦,别的颜色不可以吗?”连嘉逸拖长调子,像是哄小孩,弯腰把洗手台下的柜子打开,里面摆着一大捧比脸还大几圈的花。
阮误生倒吸一口冷气,被这土气又直接的浪漫冲击得一时语塞,牙疼似的道,“比我还了解我家哈。”
连嘉逸看着他难得一见的呆滞表情,闷头笑得肩膀直抖,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骗你的,其实有红的。”
阮误生赶紧打断,“停……”
厚厚一沓装着红色钞票的信封已递到眼前,“有钱花~喜欢不~”
“要不要娶我入门呀。”连嘉逸乐呵呵地掰着手指细数,“可咸可甜可狼可奶,上知天文下知瘫痪。”
“娶娶娶,非你不娶行了吧。”
“你跟我这炫富呢。”一大早就收到一堆惊喜,阮误生没招了,好半晌才无奈道,“不用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