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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手和自由人（第2页）

木兔光太郎越说越兴奋，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对吧对吧？你是不是想当自由人？就是那个穿不同颜色队服、专门负责接球防守的人！”

真夜有些惊讶地看着木兔光太郎。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只热衷于扣杀的哥哥，居然对技术细节如此敏感，仅凭几个垫球动作就猜到了他的倾向。

在木兔光太郎灼灼的目光注视下，真夜轻轻点了点头，承认道：“嗯……我觉得，把厉害的扣球接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哇！！！”木兔光太郎得到确认，瞬间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激动地原地跳了几下，“果然没错！是自由人！太酷了！真夜你太酷了！”

他兴奋地手舞足蹈：“以后我练习扣球的时候，你就来帮我接球吧！我们可以一起练习！我扣球，你防守！这样我们都能变强！怎么样怎么样？我的扣球可是很厉害的哦！你能接住的话一定会变得超级超级厉害！”

他的思维跳跃得飞快，已经直接从“发现真夜是自由人”跃迁到了“未来完美的攻防练习搭档”蓝图。

初鹿野真夜看着眼前因为找到了“专属接球手”而兴奋不已的木兔光太郎，仿佛能看到他背后有一条无形的尾巴在疯狂摇摆。虽然感觉肩膀的酸痛又在隐隐预警，但看着木兔那双纯粹为找到了互补的同伴而欣喜若狂的眼睛，真夜的心底也悄然生出一丝奇异的期待。

或许……有一个如此强大的主攻手作为练习对象，也不错？

他再次点了点头，这次的声音稍微坚定了一些：“……好。不过今天……真的只能轻轻垫球。”他不忘强调重点，生怕这位哥哥立刻就要尝试他的“超级直线球”。

“没问题！说好了轻轻的！”木兔光太郎满口答应，虽然他那“轻轻”的定义依旧让人心存疑虑。但他看向真夜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那里面除了之前的热情，更多了几分发现宝藏般的惊喜和一种“这是我的专属自由人”的奇妙认同感。

午后的院子里，两个孩子的垫球练习继续着。一个努力控制着力量试图“轻轻”，另一个则用精湛的技巧化解着每一次冲击。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空气中回荡着排球撞击手臂的轻快声响，以及木兔光太郎偶尔忍不住发出的、对真夜漂亮垫球的赞叹声。

垫球的间隙，木兔光太郎抱着球，忽然很认真地对真夜说：“真夜，你知道吗？我决定要成为主攻手！最强的王牌主攻手！”

他的金黄色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和向往。

‘你不是早就说过自己想当主攻手过吗？’虽然这样想，初鹿野真夜还是一边轻轻揉着还有些发酸的手臂，一边顺着他的话问。

“因为最帅啊！”木兔光太郎回答得理所当然，他猛地跳起来，做了一个夸张的扣杀动作，“‘砰’地一声！把球狠狠地扣在对方的地板上！得分！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你身上！欢呼声也是最大的！Hey!Hey!Hey!那种感觉，想想就超——级痛快的！”他挥舞着手臂，仿佛已经置身于座无虚席的赛场，享受着万众瞩目的喝彩。

这是他最纯粹、最直接的动力——渴望成为焦点，渴望用最强势的方式决定比赛，渴望那种雷霆万钧、一击必杀的快感。

说完自己的梦想，他看向真夜，好奇地问：“那真夜你呢？你为什么想当自由人？自由人不能扣球，也不能发球，大部分时间都在后排扑来扑去，接那些很重很痛的球，很辛苦吧？而且……好像没那么耀眼？”在他的认知里，自由人似乎总是与“脏活累活”联系在一起，远不如主攻手那般光芒万丈。

真夜安静地听着，没有立刻反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面还留着刚刚垫球后的轻微红印。

然后，他抬起头，那双黑色的眼睛看向木兔，里面闪烁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静而狡黠的光。

“嗯，是不能扣球也不能发球。”他先是承认了这一点，语气平淡。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种奇异的、近乎“恶劣”的趣味性：

“但是，光太郎哥，你想一想——”

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仿佛在分享一个秘密的、颠覆性的想法。

“当对面的主攻手，像你一样，用尽全力跳起来，信心满满地扣出一个他认为绝对能得分、甚至能摧毁对手士气的球……”

真夜微微歪头，想象着那个场景，唇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他看着球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地面，已经准备要庆祝了……却绝望地发现，球……居然被接起来了。”

“无论他把球扣向哪个刁钻的角度，无论他的力量有多大，只要我还站在场上，只要我的手臂还能碰到球……”

真夜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想象中的、对方主攻手错愕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球，就永远不会落地。他永远无法从我这里得分。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他以为必得的分数都被硬生生救了回来。”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已经听得有些愣住的木兔光太郎，轻声问道：

“那时候，就算我不能扣球和发球，我又何尝不是‘杀死’了他得分的希望，甚至‘杀死’了他的信心和节奏呢？”

“让一个强大的攻击手一次又一次地感到绝望，让他所有的努力都在最后一刻化为乌有……”真夜的眼中那点狡黠的光芒更盛了，“这么想想，是不是……也挺棒的？”

院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木兔光太郎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看起来安静又乖巧的弟弟。他脑子里还在努力消化着真夜刚才那番话。

他一直以为，自由人的工作就是“接球”，是防守，是保护，是默默付出的基石。他从未从这样一个……带着点“反派”味道的、近乎“残忍”的角度去理解过这个位置。

让对手绝望？杀死比赛的希望？

这、这……

木兔光太郎的大脑仿佛过载了一般，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直观地理解到了“恶劣”这个词所蕴含的那种……让人背后发凉却又莫名带感的意味！

这根本不是不耀眼！这是在用一种完全不同的、更冷静、更折磨人的方式在闪耀啊！是在对手最得意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啊！

“哇啊啊啊啊啊！”几秒后，木兔光太郎猛地爆发出一声更大的惊呼，他跳起来，激动地抓住真夜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真夜！你你你！你这个想法太厉害了！太可怕了！太……太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