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翕动,江稚鱼窘迫万分,脚趾头再次开始施工。
“我只想、只想成为他一人的妻。”
骤雨忽至,别院浸泡在茫茫大雨中。雨声震耳,树影在空中左右摇摆,正好落在陆砚那双沉沉黑眸中。
漆黑的瞳仁低敛,只映着江稚鱼一人的身影。
江稚鱼声音坚决,一如那日在马车上对陆砚表白心迹。
大胆,又义无反顾。
纷乱雨声中,陆砚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
雨势渐小,绿萝撑伞送江稚鱼回房。
“姑娘刚刚同殿下在说什么呢,冷不丁看见姑娘身后还有人,吓我一跳。”
江稚鱼理所当然:“这是在人家的别院,遇上不是常事吗?”
绿萝笑着揶揄:“姑娘如今不怕殿下了?先前在南天寺,姑娘看见殿下,巴不得绕道走,哪还会像现在一样气定神闲?”
江稚鱼嘴硬,不肯承认:“胡说什么,我何时怕过他了。”
她先前绕道走,不过是担心被陆砚认出来。
可她在陆砚眼前晃悠这么久,陆砚都没能认出自己。
想来是因为自己演技高超。
一人饰两角,竟然还能这么厉害。
自己上辈子没有进娱乐圈,真的是内娱的一大损失。
江稚鱼暗暗得意,唇角不自觉勾起。
绿萝好奇出声:“殿下都同姑娘说什么了,我难得见姑娘这么高兴,先前姑娘看见画像,可一直都闷闷不乐。”
江稚鱼:“也没什么,不过是觉得祖母给我挑的小郎君不入眼罢了。”
绿萝满脸堆笑。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不说金陵,就是汴京,哪家的郎君能比得过殿下?旁的不提,单单是相貌,只怕天底下无人能越得过殿下,殿下看不上他们也是正常。”
江稚鱼一时失语:“他……”
树影在脚下流淌,江稚鱼忽的想起自己隔窗望见陆砚的一幕。
陆砚骨相优越,长相凌驾于常人之上。即便是身着常衫,也掩盖不了一身的矜贵气质。
若不是江老夫人急急打发人去接自己,江稚鱼兴许还能盯着看好久。
江稚鱼低声呢喃:“他……确实生得好看。”
一只手抚上自己随身带着的香囊,江稚鱼还记挂着她藏着的画作。
一道惊雷骤然响起,狂风大作。
江稚鱼瞳孔骤缩,双手飞快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
绿萝大惊:“姑娘找什么呢?”
江稚鱼推开绿萝,目光在身后的青石小路逡巡,她声音透着不加掩饰的紧张难安。
“我的香囊,绿萝,你今日可有见过我的香囊?”
雨珠滴落在江稚鱼肩上,沾湿了她的衣襟。
绿萝忙忙跟上,不明所以随着江稚鱼左右张望:“香囊不是一直在姑娘身上吗?刚刚在长廊那里,我还看见姑娘戴着呢。”
江稚鱼身影凝固。
长廊、陆砚。
她身子摇摇欲坠。
绿萝不以为意:“一个香囊而已,我这就让人去找,姑娘不必亲自去……姑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