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稍纵即离,陆砚一只手揉搓着江稚鱼的指腹,漫不经心开口。
“两情相悦就可成亲。”
江稚鱼脑袋空空如也,哪里还说得出话。
陆砚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如墨眼睛映照着满园的光影。
江稚鱼在陆砚眼中看见了一小簇一小簇跳动的火苗,她分不清那是窗口照入的日光,还是自己的幻觉。
“那现在呢?”
陆砚不紧不慢,“这样算两情相悦吗?”
红云缓慢飞上江稚鱼双颊,被陆砚那双眼睛注视着,江稚鱼哪里还能说得出话。
她直愣愣点头。
下一瞬。
江稚鱼一张脸爆红如胭脂果。
“你你你我我我……”
“朝朝。”
不是江稚鱼,也不再是生疏的江三姑娘。
陆砚扣住江稚鱼的手,两只手掌心对着掌心,指腹紧密相连。
他凝眸盯着身前结结巴巴的江稚鱼,黑眸半点的厉色逐渐褪去。
冰雪消融,袒露出底下温和流淌的春水。
“我也喜欢你。”
绯红如鲜艳欲滴的浆果,一点点从江稚鱼脸上滴落。
瞪圆的双眸中蕴满诧异和震惊。
窗外一点日光无意溅落在江稚鱼,江稚鱼如在炙热的火焰中来回翻涌。
双颊的灼热迟迟未褪。
半晌,江稚鱼僵硬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
“谁谁谁喜欢你了?”
江稚鱼脸红耳赤,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声音细如蚊音。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陆砚目光追随着江稚鱼脸上的红晕,抓着她的手在掌心把玩。
江稚鱼的手很小,足足比陆砚少了两段骨节。
陆砚好整以暇:“那是不喜欢?”
江稚鱼心虚撇开视线,目光寻不到一处落脚处:“也没有、没有不喜欢。”
破罐子破摔,江稚鱼从陆砚怀中坐直身子,食指在拇指指腹往后退开半寸。
江稚鱼嘴硬:“也就……只有一点点。”
话落,红晕再次回到江稚鱼脸上。
陆砚明知故问:“一点点是多少。”
“一点点……就是一点点。”
江稚鱼再次抬手。
素手纤纤,腕上的白银缠丝双扣镯在日光中泛着明晃晃的光亮。
陆砚顺势擒住江稚鱼的另一只手,手指一点一点探入江稚鱼的指缝。
十指紧握,密不透风。
江稚鱼吃痛,怒嗔陆砚一眼:“你抓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