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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14页)

一语说得张达也没了主意,只得叫上阿六走了。回家愁了半宿,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不睡,他媳妇穗子近来刚怀了身孕,白天操劳一日,就指望夜里睡个好觉,听见床架子吱嘎吱嘎乱响,怒上心头,翻身起来左右扇他两个嘴巴子,因问缘故。

张达干瞪着眼说了,穗子倒好笑,“你去回庾先生啊,庾先生不是最有主意的?叫他想个法子,保管让那王瘸子说实话。”

张达叹了口气,“这事原就是庾先生吩咐的,不过是找个人而已又不是什么伤脑筋的大事,我这还办不好,还要去问他,岂不叫他们小瞧了我。”

“你本来就是个粗人,从前审问起人来不是打就是骂,遇见这样的,打打不得,骂人家也皮不痒肉不疼的,可不得费脑筋?偏动脑子不是你擅长,庾先生能见谅的,我看他不是轻易瞧不起人的人,人家那份气度——”说着,牵着被子笑嘻嘻睡下去。

张达撑过身瞅她,“嗳,怎么一说到庾先生你就笑得满面春风的?我提醒你,你可是有夫之妇!”

穗子一手摁下他的脸,“别把你那张丑脸凑在我眼前,瞧多了你那歪鼻子斜眼的,只怕生来是个丑丫头,我还是多想想庾先生——”

张达益发怄得难睡着,第二天天刚擦亮便黑着眼圈起来,到衙点了匹快马直奔青莲寺。

至寺中将王瘸子的事一说,九鲤就说她有法子,张达忙问是什么法,她却只管转着眼珠子笑。

庾祺望一望她那贼兮兮的笑脸,眼一转,瞥到叙白也正带着笑在看她,那目光带着宠溺和欣赏,惹人厌烦。他想趁势把她支开会也好,免得她和叙白时时刻刻在他跟前点眼。

就说:“你既有法子对付那王瘸子,就随张捕头去一趟,在这寺里憋闷了许多日,你也闷够了,顺便回家去瞧瞧老太太,等找到那妙华再过来。”

九鲤原只想将法子说给张达,叫张达自己去办,这时候那几个老尼姑八成正想法盘算自己呢,要是走了,她们盘算不着,岂不耽搁了事?

庾祺却道:“她们要想打你的主意,必要先对付我,只要我在这寺里就耽搁不了,你只管去。”

这倒也是,她们先要弄倒庾祺这“镇山太岁”方可行事。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没庾祺护着,她这个人是由她自己做主的,这些老尼姑又能有什么法来驯服她?

一面想着,一面坐在桌上倒茶吃,歪了歪嘴,“我不想去,我走了您有危险怎么办?”

庾祺在后头椅上歪着眼瞅她,好笑道:“我遇险你还能护得住我?”

她搁下茶盅扭头,“这不好说,虽然一向都是您护着我,可那是从前,如今我大了,您也要老了,该我护着您了。”

说得杜仲“哈哈哈”笑倒椅上,庾祺心下虽有些感动,可“您也要老了”这话无论如何也叫人高兴不起来,只垮着脸,“我很老么?”

九鲤转着眼睛笑了一笑,“我没这样想噢,不是您老说您自己老么?我不过是顺着您的话讲。”

叙白在旁帮腔,“鱼儿的心是好的。”

庾祺冷睇他一眼,“齐大人什么时候学会读心术了?”

九鲤摸着一只耳朵从手旁溜一眼叙白,故意道:“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此言一出,大家皆不作声,纷纷避开了眼,生怕目光撞上庾祺,触了他霉头被他骂上两句。只叙白不惧不怕,心里觉得为她这句话挨庾祺讥讽几句也不算什么。

一时气氛僵住了,张达忙挑个头说:“我去给陈二爷问个安,到底鱼儿姑娘随不随我去,你们定了好了再告诉我。”

杜仲自然也跟着开溜,叙白留下也是自找没趣,便也一同出去,三人刚走到门边,九鲤就便翻着眼皮道:“不用商议了,张大哥,我跟你去,反正在这里也是挨骂。”

反正庾祺气得不轻,她心头也高兴了,还不跑等什么?谁知脚还没跨过门槛,就被庾祺拽了回来,“我还有话和你说。”

一面掼了她进来,一面阖上门,揪着眉转过身,“什么没体统的话你都说?这是姑娘家该说的话么?当着这么些人的面,你就不害臊?”

九鲤一屁股坐在长条凳上,“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嚜,有什么可害臊的?”

庾祺楞着眼,“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要不然我还能怎么想?”

他反剪着手在她面前踱来踱去,想问问她从前不是说喜欢他?不是还为他掉过那么多眼泪?可又有些难以启齿,因此脚步急躁,心里焦烦。

瞥眼一看,她却像没事人,把脸向旁低着,两手放在裙上相互抠着,仿佛对他动着肝火早有预料,毫不畏惧,甚至没所谓地撇着嘴。

她最喜欢作这样的小动作,唇角向上或向下稍微一扯,心里的高兴或轻蔑都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有一份稚嫩的俗气的可爱,却可爱得恼人!他心里忽赌上来一口气,她不就是算着他再气恼也不能打她么?好!他偏要出其不意治一治她。

于是鬼使神差地,他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偏过来,弯下腰去亲了她一下。

就这么轻轻一下,嘴唇擦过她的嘴唇,他就丢开手走到桌子后面去了。

九鲤惊魂未定,半日转过腰去,见他气定神闲坐在椅上,方才一吻仿佛只是一个梦幻泡影碎在她嘴巴上,她猛地眨着眼睛,不可置信。

庾祺心下乱跳,走过来就懊悔愧疚不迭,千防万防,他防不住一个男人的本性,其实想亲她就是一瞬间的色慾冲动,什么治不治她的话,不过是给自己找的蹩脚的借口。

但向来就没有一位长辈情愿在晚辈面前自认小人的,他纵然把自己看穿了,也不能叫她觉得自己是个伪君子,便漫不经心道:“你还是觉得你非齐叙白不可么?”

九鲤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不是真心,不过是要证明给她自己看她并不是真喜欢齐叙白。亏得上一刻她还

觉得柳暗花明了!

而这一刻她一颗心往下沉着,那些蜂飞蝶舞的乱糟糟的思绪渐渐落到地上来,像病了没精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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