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废弃窑厂,坐马车往瑶光苑去。
到了瑶光苑,谢霁拉着吴兴就往客房走,还回头跟萧云湛喊:“我让吴兴跟小豆子睡一间房!”
裴知微看着他的背影,跟萧云湛说:“瑶光苑又不是没空房间,他为什么偏要让两人挤一间?”
萧云湛笑着道:“谢霁有意培养小豆子当斥候,现在正好有个送上门的师父,这不得赶紧给人送过去。”
安排好吴兴,谢霁才回了正堂。
刚进门,就看见崔延武带着个副将刚刚来到正堂。
萧云湛把吴兴写的名录递过去,
崔延武接过名录,看都没看一眼,直接递给旁边的副将。
“找个合适的理由,让这些人连夜兼程来……”
他顿了顿,看向萧云湛。
萧云湛想了想:“直接来瑶光苑吧。
这些人的身份徐家不知道,来了也不会引起怀疑。”
副将接过名录,抱拳应道:“是,末将这就去办。”说完转身就走。
瑶光苑的管事林福与副将走了个错身,“殿下,扬都刺史张叙仁求见。”
萧云湛听到“张叙仁”三个字,挑了挑眉,忍不住冷笑出声。
“从彩架坍塌案发生到现在,都多少天了?
我还以为咱们这位张大人被他那个宝贝儿子气死了。
原来只要崔大人来得勤些,他的腿脚倒也灵便了。
让他进来吧。”
没过一会儿,张叙仁跟着林福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摆出要跪的姿势。
膝盖刚弯下去,又偷偷抬了下眼皮,飞快地扫了萧云湛一眼。
见萧云湛脸上没什么表情,才真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声音里竟然还带着哭腔:“微臣治家不严,教子无方,特地来跟瑞王殿下请罪!”
萧云湛坐在上首,端起茶慢慢喝着,直到喝完了,又慢悠悠地放下。
“张郎君又在外头惹什么麻烦了?”
张叙仁愣了一下,哭声又大了些,“殿下这是戳微臣的心窝子啊!
微臣就是为了上次玉壶春宴请时,我那逆子张骁对谢小侯爷不敬的事来的。
那逆子被微臣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对谢小侯爷动手,微臣真是羞愧难当!”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眼角瞟着崔延武。
可崔延武像是没看见他。
也跟萧云湛一样,手里端着茶,慢悠悠地喝着,眼皮都没动一下。
萧云湛先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既而又有些疑惑,伸出手掰着指头数了数,数完还皱了皱眉。
“哦,这么算下来,都过去五六七八天了吧?
本王还以为是昨天的事呢,倒是记不太清了。”
张叙仁赶紧解释,语气里带着点急切:“微臣本来想着第二天一早就来请罪的。
可被那逆子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旧疾复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今天才勉强下得了床,就赶紧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