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木窗的缝隙,悄悄爬进昏暗的房间。
宣春归是在一阵酸软与温暖交织的感觉中醒来的。
宣春归觉得眼皮沉重,身体像是被拆卸重组过,每一寸肌肤、每一处关节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疯狂的余韵。
她微微一动,便感到腰间横亘着一条沉重的手臂,将她牢牢圈在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里。
沉从容还在睡。
他的呼吸均匀地喷洒在她的发顶,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以一种完全占有的姿态将她禁锢在怀中。
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心也微蹙着,仍被某种不安所缠绕。
宣春归悄悄抬起眼,近距离地打量他。
晨光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薄唇紧抿,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看到他锁骨上方有一道浅浅的红痕,是她昨夜意乱情迷时无意识抓挠留下的。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脑海——他的愤怒、他的恐惧、他近乎惩罚性的占有,以及后来那带着绝望和无尽需求的缠绵。
宣春归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身体内部似乎还能感受到他那不容拒绝的力度和热度。
她轻轻动了一下,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却不小心牵扯到腿间的酸软,细微地抽了口气。
几乎是立刻,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了。
头顶传来他刚醒来时沙哑低沉的声音:“醒了?”
宣春归抬起头,对上他缓缓睁开的眼睛。
那眼底还带着初醒的朦胧,但很快便恢复了惯有的深邃,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仔细审视着她的情绪和状态。
“嗯。”她小声应道,下意识地想避开他的目光,脸颊更红了。
沉从容没有错过她的羞赧和那一点点不自在。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低下头,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印上她的唇瓣,是一个温柔至极、不带情欲的早安吻。
“还疼不疼?”他低声问,大手滑到她的后腰,不轻不重地揉按着酸软的肌肉。
宣春归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把脸埋进他胸口,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有一点…
…你昨天…
…太凶了。”
沉从容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