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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朱砂学艺胭脂掉包(第1页)

与鸡鹅山的寒峭不同,天水城里陈府西跨院的暖阁内,暖意浓得化不开。

地龙烧得正旺,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龙涎香。

六十多岁的索弘半倚在铺着银狐裘的楠木榻上,枯瘦如柴的手指像藤蔓般,正反复摩挲着身旁。。。

暴雨过后第三日,山雾仍未散尽。云隐洞遗址被军方封锁的消息通过加密信道传来,卫星图像显示,那座半塌的门楼已被混凝土墙围起,上方架设了新型电磁屏蔽网,连飞鸟掠过都会触发警报。与此同时,《众声录》平台遭遇大规模网络攻击,主服务器连续七十二小时处于降级运行状态,用户上传的记忆片段中有百分之三十四被篡改或替换为虚假内容??一些原本记录迫害经历的文字,竟变成了对“清源计划”的颂扬。

阿启坐在传承馆地下控制室,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防火墙日志。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缓慢敲击,调出一段未公开的音频:那是赵怀仁临别时低声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们怕的不是你找到真相,而是你让别人也看见。”

“他们在害怕传播。”林昭站在他身后,声音冷静,“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反扑??不是杀人灭口,而是污染记忆本身。他们知道,一旦谎言混进真实,人们就会开始怀疑一切。”

周念从外间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边境线附近出现了新的‘静土工程’试点学校,名义上是‘心理健康教育改革实验区’,但实际上所有学生每天要接受三次定向脑波刺激训练,课程表里删掉了中国近代史和哲学基础。取而代之的是‘情感稳定性培养’与‘集体认同建构’模块。”

阿启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在机械钟前背诵唐诗的画面。那首《月夜忆舍弟》,不只是思念亲人,更是对断裂血脉的哀悼。而现在,有人正试图将这种断裂变成常态,甚至美化为“进步”。

“我们必须做一件事。”他睁开眼,“比揭露更狠的事。”

“你说。”林昭看着他。

“我们要把‘遗忘’变成一场公开审判。”

众人沉默片刻。程砚秋的声音从扬声器中响起:“你是想……启动‘共忆法庭’?”

“没错。”阿启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地图前,指尖落在滇北、川西、陇南几处标记红点的位置,“这些地方都有‘清源计划’的分支基地遗迹。我们已经掌握了至少六十七名幸存者的口述证词,三百四十八份原始病历复印件,还有赵怀仁提供的U盘里的影像证据。现在缺的不是材料,而是形式??一个能让普通人真正‘听见’的形式。”

“共忆法庭”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司法机构,而是由《众声录》发起的一场全球性线上+线下联动行动:每周末,在不同城市同步举行公开听证会,邀请受害者家属、前工作人员、历史学者与普通公众参与。每一场会议都将全程直播,并允许观众实时提交相关记忆片段作为“旁证”。所有内容将在结束后永久归档于海牙法院指定数据库。

“这不是为了定罪。”阿启说,“是为了确立一种新的伦理??记住,本身就是一种正义。”

筹备工作迅速展开。技术团队重建了受损服务器,采用区块链分布式存储确保数据不可篡改;志愿者网络覆盖三十多个国家,协调场地、翻译与安保;更有艺术家自发创作系列装置作品,名为《失语者之墙》,用烧焦的纸页拼贴出一个个消失的名字。

首场“共忆法庭”定于七月十五日,在昆明一座废弃剧院举行。那天清晨,细雨绵绵,街道上却已有数百人排队等候入场。他们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抱着婴儿的母亲,也有戴口罩的学生。安检口不搜武器,只收“记忆凭证”??一张写有你想讲述的故事标题的纸条,投入特制箱中后,方可领取编号席卡。

阿启作为首位陈述人走上台。聚光灯下,他没有拿稿子。

“我父亲叫陈明远。”他说,“他曾是一名医生,后来成了加害者,再后来,成了被清除的对象。他活到了1983年冬天,最后一次被人看见时,正在地下三层的走廊里念一首诗。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我,但他记得那首诗。”

台下寂静无声。

“我们总以为记忆是一种私人的东西,属于大脑,属于家庭相册,属于老照片背后的字迹。但其实,记忆是最公共的东西。它决定了我们如何理解善恶,如何定义是非,如何面对过去并走向未来。当一个政权可以随意删除某个人的记忆,它就在悄悄改写整个民族的历史坐标。”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

“今天在这里作证的,不止是我。还有那位曾在雪地里梦见冰镜的母亲,还有那个临终前喊着‘别签字’的爷爷,还有无数个名字从未被登记、死亡从未被承认的人。他们的记忆不属于某个档案柜,也不该埋在某段加密代码里。它们属于此刻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

话音落下,第一位证人缓缓登台。她是位八十多岁的妇人,名叫苏婉清,原为云隐洞食堂炊事员。她颤抖的手握住麦克风,声音微弱却清晰:

“1979年冬天,有个年轻女人送来治疗,说是精神失常。她总在半夜哭着找孩子。我偷偷给她送饭时,她说她丈夫是大学教授,因为写了本讲民主的书被抓走,孩子也被送去了福利院,说是要‘切断错误思想传承’。她求我帮她写一封信,我就用厨房的炭笔在废纸上抄下了地址。第二天,她就被拖进了地下三层。再见到她时,她已经不认识我了,只会重复一句话:‘我是干净的,我没有过去。’”

她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是一串早已变更的邮政编码。

第二位证人是个中年男子,自称是他母亲当年丢失的孩子。他在福利院长大,直到四十岁才通过DNA比对找回身世。当他第一次站在母亲坟前,发现墓碑上刻的名字竟是另一个女人的??真正的名字,早在三十年前就被注销了。

“我不是来找仇恨的。”他说,“我是来问一句:为什么连死后的名字都不能留下?”

整场听证持续了十一个小时。中途无人离席。当最后一位证人说完“我只是想知道我爸长什么样”,全场起立鼓掌,许多人泪流满面。

直播数据显示,全球峰值观看人数突破一千二百万。推特上#共忆法庭话题冲上热搜,尽管两小时内被全面屏蔽,但已有数十万条镜像账号转发,配图皆为现场观众高举的标语牌:

>“我不是叛徒,我是幸存者。”

>“请让我妈的名字重新活一次。”

>“你们能删记录,删不掉我的心跳。”

然而风暴也随之而来。

三天后,国内三家主流媒体联合刊发评论文章,题为《警惕以“记忆自由”之名行历史虚无主义之实》,指责“共忆法庭”受境外势力操控,煽动对立情绪,破坏社会稳定。紧接着,两名核心组织成员被限制出境,三处地方分会遭到突击检查,设备尽数查扣。

更令人震惊的是,萧振邦终于现身。一段采访视频流出,他在某高端论坛上微笑发言:“我们应当尊重历史,但不能沉溺于伤痛。有些人总想把几十年前的事翻出来,仿佛今天的幸福生活都是假的。可问题是,谁愿意回到那种混乱的时代?”

台下掌声雷动。

阿启看完视频,冷笑一声:“他不怕我们揭发他,就怕我们让他显得多余。所以他要抢走‘和平’这个词的解释权。”

林昭却皱眉:“问题不在他说话,而在他说的话有人信。很多年轻人真的觉得,只要现在吃得饱、穿得暖,过去就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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