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兰其修,怒声道:“你说的没错,此次秋闈结果,本官確实要尽数推翻,
至於浙江省的无数学子,那便不用你来操心了,本官自会稟明圣上,另行派遣德高望重之人,
来浙江负责阅卷一事,你以为没了张屠户,本官便要吃带毛猪吗?”
说著,贾政指著鄔其道说道。
“他也是两榜进士出身,还曾任翰林院编修,难道他没有资格做房考官吗?”
隨后,贾政又接连指了好几名,礼部尚书张派来跟著他的幕僚。
“他们也都是两榜进士出身,没了你们,难道他们便不能阅卷了吗?”
接著,贾政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本官虽然是勛贵出身,本官虽然没有进士出身,也没进过翰林院,但本官自小也读圣贤书,
而与你们不同的是,本官上对天子,有著一片忠心,下对黎庶,本官有著一腔正义,本官比你们更有资格,来阅这考卷,来做这考官!”
说罢,贾政看著兰其修等人,正色道。
“至於你方才说,你好列也是朝廷命官,本官没有资格拿下你,更没有权力处置你?”
贾政连连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本官没有这资格,你怎么知道本官没有这权力?”
便在此时,只听大堂外,传来一个尖利细弱的声音。
这声音,怎么听著有点像宫中太监的嗓音呢!
“圣旨到!”
接著,只见一名身穿蟒袍,手捧圣旨的太监,以及一等子谢鯨,还有数十名腰挎长刀的军卒联袂而入。
那名太监来至大堂前站定,细声细气的说道。
“圣旨下,眾臣接旨。”
兰其修等人见状,一个个面色大骇,紧忙跪地接旨。
等那名太监宣读完圣旨,兰其修已经是面色苍白,双眼无神,整个人像是被夺了神志一般,呆愣愣的跪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那些房考官,以及那些负责誉抄考卷的吏员,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被这道圣旨给嚇得昏死过去。
这道圣旨倒也不复杂,只是针对科考舞一案,给了贾政临机专断之权,以及处置六品以下官员的权力罢了。
贾政站起身子,冷冷的看了眼兰其修等人,他也不说话,而是朝一等子谢鯨点了点头。
谢鯨嘿嘿一笑,抽刀在手,直接將刀刃架到了兰其修的脖子上。
“本爵爷这些日子以来,杀那些东南世家,一共砍崩了十二把好刀,还卷刃了七把,也不知道你的脖子够不够硬,能不能崩了本爵爷手中这把长刀?
本爵爷自小便心善,歷来不忍杀生,看你是个文官,还是早早交代吧,不然,本爵爷只能送你去和那些世家大族的杂碎们,在九泉之下相见了。”
说著,谢鯨满脸狞笑,便挥动长刀,朝著兰其修的脑袋砍去。
堂堂淳安县令,七品文官,谢鯨竟然连讯问都不讯问,便要在这贡院大堂之內,將其一刀斩杀。
开国勛贵为人之跋扈,行事之暴躁,今儿算是让堂上眾人,一个个全都开了眼。
只见兰其修被嚇得屎尿横流,紧忙趴在地上,试图躲闪谢鯨手中的长刀。
他更是连连大喊:“我招!我招!贾大人,救我,救我一命啊!”
其他房考官,和那些负责誉抄的吏员,也纷纷哭爹喊娘,一个个抢著招供,生怕说得慢一点,
便会被谢鯨给一刀砍了脑袋,和那些东南世家一样,去做那黄泉路上的同行之人。
贾政见状,依旧面色铁青,依旧一言不发。
而谢鯨却收刀入鞘,狼狠地2了一口,並骂道。
“呸,什么醃泼才,看来所谓在东华门唱过名的好男儿,哈哈,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