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天子御驾,怎么还不声不响的,便进了府呢?
此时再换衣服,已然是来不及了,贾母先是让林之孝媳妇,去通知各房主子,以及所有的丫鬟僕役,全都去二门外跪迎圣驾。
接看,贾母让鸳鸯扶看她,便要往二门赶去。
便在这时,贾母瞧见胡玉娘也起了身,跟在她的身后。
贾母皱眉问道:“你去做什么?”
胡玉娘懦道:“天子驾临,闔府上下皆须跪迎,我若是不去,便是不敬之罪。”
贾母回身,扶著胡玉娘重新坐回榻上,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怀胎七月,身子沉重,行动不便,就不要去了,陛下待咱们家极为亲厚,不会为了这点子小事怪罪你的,老身会向陛下请罪,並说明缘由的。”
说罢,贾母便带了宝玉,让鸳鸯扶著她,一路脚不沾地,逕往二门外赶去。
等到了二门外,贾母已经是额头见汗,气喘吁吁了。
可她並没有看到皇帝,只有汪安一个人,满脸堆笑的等在那里。
看见汪安,贾母不由得面色微变,心里更是咯瞪一下。
没办法,汪安汪大监,和她们贾家可太有缘分了。
即便知道此次汪安前来,不是来收拾宝玉,也不是来给她们贾家降罪的,可贾母看见汪安,还是条件反射一般,不由得心里一阵发紧。
与此同时,贾母也满心疑惑正门外的那些门子,既然传话进来,说是天子御驾来了,那天子御驾必然是来了。
毕竟这种事儿,他们是不敢信口雌黄的。
可天子呢?
御驾又在何处?
贾母来至汪安身前,一边喘著粗气,一边问道。
“汪大监,门前那些小子传进话来,说是天子御驾来了,不知。。。。:
贾母话未说完,汪安便哈哈笑道。
“天子御琴是来了,但陛下並没有来,瞧这事儿给闹得,让老太太您一路跑著过来,
出了一脑门的汗,老太太,你们家这门子,眼力见也忒毒了,
咱家带著人刚走到寧荣街口,他们便瞧见了,又紧忙进去通稟,这才惊动了老太太,
说到底,都是咱家考虑不周,应该提前派人来知会一声的。”
说著,汪安笑著朝贾母拱了拱手,算是致歉之意。
汪安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但凡出宫,他便代表著皇帝,更何况他这次还是带著御琴来的,那就更加非同小可了。
他朝贾母行礼,哪怕只是极为敷衍的拱拱手,贾母也是万万不敢领受的。
故而贾母连忙侧身躲开,以示不敢受礼之意。
贾母皱眉问道。
“汪大监,这御琴。。:
汪安满脸堆笑,道:“老太太,外面这御是来接您的。”
贾母闻言大惊,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又是受宠若惊,又是志芯不安。
这好端端的,陛下召她进宫作甚?
还让她乘坐御进宫,这可是天子对臣子,高到了极点的殊礼,更是无以復加的礼遇啊!
她一个妇道人家,何德何能,敢承受这般礼遇?
贾母问道:“汪大监,不知道陛下召我进宫,所为何事啊?”
汪安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倒不是他故意不说,而是他也不知道,更猜不出陛下为何会让他带著御,来请贾母乘坐御琴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