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心里这么想著,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只因她心里明白,这番道理张嫣自然也是明白的。
而且这些话不用她来说,这些年已经有人与张嫣说了无数遍,但张嫣都不为所动。
既然劝不动,她索性便也不劝了,时常来看看她,照顾其生活起居便行了,
至於其他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想至此处,贾元春檀口微张,又抿了一小口茶。
“嫂子,你这茶倒是不错。”
张嫣看了眼贾元春,又警了眼妙玉,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不是茶好,乃是水好,这水乃是。。。。。。
说到这里,张嫣欲言又止,又警了眼妙玉,意思是这水是你的,还是由你来说吧!
妙玉见状,只好接过话茬,继续说道。
“启稟娘娘,这是五年前,我和师父收著梅上的雪水,共得了一瓮,总捨不得吃,埋在地下,也一起带到京城,前日方才开启,只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
贾元春点了点头,笑道。
“如此说来,我倒是个有口福的,託了嫂子的福,这才饮了这般好水,品了这般好茶。”
接著,贾元春又讚嘆了几句,这才仔细打量起了妙玉。
只见她长挑身材,生得娜窈窕,黛眉如画,眼含秋水,容华若玉,好似山中清泉,清冷而美艷。
再细瞧其行动举止,飘逸大方,宛若仙子下凡,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出家修行之人。
贾元春心有所动,思量著这妙玉与太子妃关係匪浅,若想劝说太子妃不再为太子守丧,只怕最终还是要落在这妙玉身上。
再加上她身材如此娜,容貌又如此的天香国色,刚刚与她敘谈一番,也是个见识不凡之人,真真是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
如此一位绝代佳人,出家修行,每日里礼佛诵经,岂不是暴天物吗?
若是让陛下收了这妙玉,若是让妙玉去伺候陛下,岂不是既得了美人,又给劝说太子妃之事,平添了几分助力。
只是这妙玉到底是自幼出家,也不知道向佛之心是否坚定,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好。
反正她人在宫中,自己有的是工夫筹谋此事。
想至此处,贾元春看著妙玉,不由得唇角含笑,露出几分姨母笑。
“妙玉师父,我也常读佛经的,尤其是《金刚经》,每日都会读上一会,每一次诵读,都会有截然不同的全新感悟妙玉师父若有閒暇,不妨来我的长春宫坐坐,我读经之时若有不解之处,也正好向妙玉师父请教。”
贾元春这话,说的冠冕堂皇,毫无破绽,妙玉自然不疑有他,首微点便答应了。
隨后,贾元春又与张嫣,妙玉品了会子茶,说了会子话,这才起身告辞了。
再说张嫣,见贾元春前来,心里便猜度著,定然是皇帝让贾元春前来,劝说自己莫要如此折磨自己,莫要再为太子守丧了。
结果从始至终,贾元春劝说她的话,连一个字都没有提,反倒把张嫣给整得有点不会了。
她起身送贾元春之时,一直在观察著贾元春的神色表情,还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难道说,贾元春今儿来慈寧宫,並不是来劝说她的,我粹只是娌之间串串门,聊聊閒篇口?
且说贾元春离了慈寧宫,既不去裂清宫,也不回自己的长春宫,而是去了李崇日常处理政务的武英殿。
这会武英殿之內並无朝臣,故而贾元春毋需通报,便直接走了进去。
甫一踏入殿门,贾元春便看向御座上的李崇,娇声笑道。
“陛,劝说太子妃,臣妾有法子了。”
正在批阅摺子的李崇,闻言毫是一惊,继而大喜过望。
他三两步走玉阶,扶起正欲行礼的贾元春,將她一把揽入怀中,满脸期待的看著她。
“有什么法子,快说。”
贾元春依偎在李崇怀里,柔声说道。
“陛瓷,请您收了妙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