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点点头,让贾元春和贾母进殿。
祖孙二人进殿之后,跪伏在地,默默流泪,一言不发。
李崇高坐御座之上,居高临下打量著贾母。
只见她精神萎靡,面色灰败之极,脸上犹有斑斑泪痕,整个人好似苍老了许多,给人的感觉形如稿木,没有半点生机。
李崇暗暗嘆息了一声,看来这次贾宝玉之事,对贾母的打击非常大,也不知道她哭过多少回,昏死过去几次了。
对整个贾家,李崇没有半点好感,但对贾母,李崇却一直都是高看一眼的。
看著这位年过八旬,满头白髮,老一辈勛贵之中硕果仅存的代表人物,跪伏在自己面前,李崇不由得心里一软。
他摆摆手,让小桂子搬来一个绣墩,让贾母坐著说话。
贾母泪流满面,先是跪地谢恩,继而半边身子斜著坐在绣墩之上。
李崇声音低沉,慢悠悠的问道。
“老太太,你是来为宝玉求情的吗?”
贾母抬头,看了眼李崇,又看了看殿內的一眾勛贵。
包括史在內,一眾勛贵没有一个人帮贾母说话,更没有一个人为贾宝玉求情。
笑话,人家方才全都跪地请旨,让皇帝杀了贾宝玉来安定军心,现在又怎么可能为其求情呢?
贾母见状,一脸的绝望之色,她心里清楚,她的宝玉这次犯下的罪过太大,
而且犯了勛贵们的眾怒。
只怕除了她和贾元春,此时殿內所有人,都恨不得让她的宝玉去死。
绝望无助的贾母,抬头看著李崇,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后槽牙,颤颤巍巍的跪伏在地,声音硬咽的说道。
“宝玉犯下如此大罪,臣妇不敢为他求情,但陛下应该知道,杀了宝玉,臣妇也便活不成了,还请陛下看在贾家先祖的功勋上,看在臣妇过往的辛劳上,看在他姐姐元春的面上,饶了宝玉一命!”
贾母这番话,很明显已经触怒了李崇。
李崇心里也明白,贾母这是要拼上她这条老命,拼上贾元春的未来,甚至是拼上整个贾家,也要保住贾宝玉一条命。
至於贾母方才所说,看在她过往的辛劳上,指的便是她费心费力,为李崇搜罗美女这件事。
有一说一,在这件事上,贾母是有功劳的,但这点子微末功劳,是不足以让李崇赦免贾宝玉的。
別说区区这点功劳,就是贾元春说她不要什么贵妃之位,只求李崇赦免了贾宝玉,李崇也不可能答应。
李崇居高临下看著贾母,心中好生失望。
那么精明强干,深谱政治智慧之道的贾母,怎么一涉及到贾宝玉,便会变得连寻常村妇也不如了呢?
李崇对贾母很是失望,正要开口拒绝她,便在此时,只听贾母硬咽著继续说道。
“臣妇深知,宝玉所犯之罪,死不足惜,故而臣妇不敢求陛下赦免宝玉,臣妇所求的,只是保住宝玉这条性命。”
说著,贾母连连即头。
“陛下,宝玉的罪过,皆是因色慾而起,请您法外开恩,將他处以宫刑吧,
他做不成男人,往后便,便不能再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