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六百多万两银子,才换来区区一个四品轻车都尉?
薛蝌想来想去还是心疼不已,可是没法子,她堂姐现在当著薛氏的家,家主都答应了,哪里有他说话的份?
薛蝌跪地谢恩之后,起来整理了一番思绪,说道,
“陛下,广州十三行的潘家,仿製咱们的香水,胭脂等物售卖,已有半年之久,薛家无力应对,还请陛下圣裁。”
这件事,薛蝌本来是不打算上奏的,只因这潘家与他们薛家乃是世交,而且他们仿製的香水胭脂等物,品质远没有薛家的好,售价也才不到薛家的一半。
再加上广东那边,潘家和伍家是地头蛇,而且其財力並不逊於薛家,薛家想在那里做生意,便不能得罪了这两家。
但现在情况又不同了,薛家为了皇帝,毁家纤难,財力必定大损。
潘家和伍家见状,难免不会再生出其他坏心思。
反正薛蝌自问他要是潘家家主的话,定然会选择在此时往死里搞薛家,將薛家在两广的生意全给吞了。
至於潘家此举,会不会因此得罪了皇帝?
拜託,岭南之地天高皇帝远,自古皇权在那里便不怎么好使。
在广东,皇帝下的旨意,还真不一定有人家潘家家主一句话管用。
至少广州的当地官员,不管是徵收赋税,还是摊派纳捐,都得看潘家和伍家的脸色行事。
李崇听了薛这话,眉头微皱,面色一冷,整个人的气质,也从刚才的温和和葛,瞬间变得有些杀气腾腾。
全天下,但凡是个做生意的,谁不知道薛家是皇帝的钱袋子,谁不知道薛家的生意,
背后的东家不是薛家,而是皇帝本人。
薛家独家售卖的香水胭脂等物,潘家竟敢仿製,竟敢公开售卖,很明显,你们是没把朕放在眼里啊!
看来四年前,朕让林如海和史,在南直隶抄了苏家和陈家,杀得人头滚滚,並没有让你们这些人有所收敛。
朕的生意都敢抢?
朕的钱都敢黑?
哼,潘家是吧,你已有取死之道。
既然你们不知收敛,既然你们上赶著找死,那就別怪朕心狠手辣,抄你的家,灭你满门了。
李崇冷声问道:“潘家半年前便开始公开售卖了,为何现在才报?”
薛了半天,这才將原委稟明。
李崇冷哼一声:“糊涂,今儿潘家敢仿製,敢公开售卖,明儿他们就敢吞了你的產业,让你们薛家滚出广东。”
说著,李崇眉头轻皱,问道,
“朕问你一句话,你务必照实说,朕若是要动这潘家,当地官员是不是指望不上?”
薛蝌大惊,同时文万分佩服。
皇帝真真是目光如炬,圣心独运啊!
一眼便瞧出此事关键,若是当地官员靠得住,薛家身为內廷第一皇商,在广州又怎么会惹不起潘家和伍家呢?
接著,薛蝌將潘家和伍家在广州的势力,以及他们如何与当地官员勾结,凡是他知道的,薛蝌都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李崇越听,脸色越难看。
圣旨在当地都不怎么管用,这还是朕治下的土地,还是朕的子民吗?
李崇思索片刻,说道:“你准备准备,过阵子朕会派钦差,带著兵马前去,你跟著一道去,准备接手潘家的產业和生意吧!”
是的,李崇打算派林如海南下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