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和孙家闹起来,关他们五城兵马司什么事?
这种事躲还躲不及呢,谁会傻乎乎的往上凑?
既然不在五城兵马司的管辖范围之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继续坐著喝茶吧!
那些与孙绍祖关係不错的同僚们,也被裘良这话给得无话可说。
虽说他们心里想去帮帮孙绍祖,可大傢伙都表態不去,他们也不敢犯了眾怒,只能也跟著坐下来,与大家一同喝茶聊天。
至於孙绍祖,对不住了,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
有人来五城兵马司报官,自然也有人去顺天府报案。
顺天府尹沈应元接到消息,整个人都麻了。
四年前,因为家奴侵吞薛家產业的案子,他被皇帝狼狠的训斥了一顿。
这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啊!
没想到三天前,他手下的通判傅试又犯了事,现在人还被关在大理寺监牢,眼看著是活不成了。
至於砍头或者是腰斩弃市,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忧心,生怕傅试的事情,会牵扯到他沈应元。
毕竟傅试做过的很多事情,他多多少少也跟著拿了些好处。
不管是四年前薛家的案子,还是三天前傅试的案子,都与荣国府有些关联。
怎么今儿,又是荣国府的事情,而且还是荣国府的史老太君亲自出马了。
这种勛贵之间的內斗,躲还来躲不过来呢,他沈应元怎么会那么傻,上赶著去管这事?
但有人来报案了,不管又不行,不管便是瀆职。
到时候那些遭了瘟的御史言官,上摺子弹劾他,又是一场祸事。
唉,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官当的是真难啊!
沈应元摇了摇头,只觉得流年不利,他这个顺天府尹,只怕是当到头了。
他紧忙叫过来一个六品推官葛宗德,叫他带著人去孙家看看。
能在天子脚下当官,还能不出事的官吏,一个个都是人精。
葛宗德面露难色,道:“大人,不是下官推,这种事实在是没法管啊!要不您还是进宫一趟,將此事稟告陛下,由陛下圣裁吧!”
沈应元倒也没有生气,而是耐心解释道。
“进宫自然是要进宫的,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本官一点都不知道,陛下若是问起来,你让本官如何奏对?
本官让你前去,並不是让你去阻拦那位史老太君,而是让你去看著,別让他们把事情闹得太大了就成。”
“大人的意思是,只要不出人命,咱们就不管?”
沈应元看了眼葛宗德,笑道:“放心,出不了人命,那位史老太君,没你想得那么傻。”
葛宗德听了这话,这才放下心来,也不再推,而是带了二三十名衙役兵卒,连根草棍儿都没带,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去了东城的孙家。
再说贾母乘坐软轿,路上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来至孙家大门前。
鸳鸯掀开轿帘,贾母抬头望去,只见孙家大门甚小,其正门的规格,还不如荣国府的角门阔气呢!
门上匾额也没掛什么府,什么第,只是草草写了两个字一一孙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