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咏可是戴权的义子乾儿,是戴权身前第四红人,难道他也被抓去审问了,而且还动了刑?
王熙凤的心里,本来多多少少是有些怨气的,觉得她兢兢业业,在宫里给戴权卖了四年命,结果却被如此对待。
而现在,看著一脸伤痕的张咏,王熙凤心里的怨气,瞬间便消散一空。
连张咏都被抓了,而且还动了刑,和人家比起来,她王熙凤又算得了什么?
至少,那些人没打她,没给她上刑具,或许,她应该庆幸,甚至是感恩才对吧!
“张公公,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张咏摆摆手,示意王熙凤不要再问了。
“王姑娘,听咱家一句劝,这件事你便不要再问了,不仅不要问我,任何人你都不要问,权当没有这回事,往后也休要再提,不知道,是你的福气,若是你知道了,迟早有一天,会变成要你命的祸患。”
王熙凤心里文惊又惧,连连点头。
张咏接著说道:“你们俩都没事,都过关了,咱家很是欣慰,要是你们俩有问题,咱家也得跟著一起吃瓜落,
乾爹让咱家过来看看姑娘,你是第一次经歷这种事,心里莫要有怨气,以前是怎么当差做事的,往后还是怎么当差做事,
宫里出了大事,陛下震怒,已经杀了上百人了,闔宫上下,这么多太监宫女,除了乾爹他老人家没事,其他人,也包括咱家,每个人都得审一遍。”
说著,张咏指著脸上的淤青,尷尬笑道。
“你瞧,咱家脸上这伤,便是咱家的乾儿子打的,宫里的规矩就是如此,平时没事儿,你敬我,我敬你,若是出了事,陛下让咱们干什么,咱们就得干什么,
说一句不孝的话,若是有一天,咱家的乾爹犯了事,陛下让咱家动手,咱家心里再不忍,再难受,也会亲手杀了乾爹他老人家,没法子,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这就是宫里最大的规矩。”
说罢,张咏盯看王熙凤,似笑非笑的问道,
“王姑娘,你是个聪明人,咱家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应该能明白,咱家是什么意思吧?”
张咏这番话,王熙凤当然听明百了。
尤其是他那句,若是有一天,陛下让他杀了戴权,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王熙凤听了只觉头皮发麻,后背一阵发凉,整个人都如坠冰窟。
连戴权犯了事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其他人。
王熙凤心里也明白,张咏和她说这些,既是劝慰,更是警告。
警告她不要心生怨气,不要怨恨戴权,更不要怨恨陛下。
不然,等著她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毕竟她是王子腾的侄女,怨恨陛下的可能,天然就比別人大得多。
王熙凤心下瞭然,连忙说道:“张公公放心,我还不至於如此糊涂,
如果说非要怨恨谁,我只会怨恨那些犯了忌讳,做下恶事,平白无故连累了咱们的王八羔子。”
张咏满意的点点头,又劝慰了几句,这才带人离去。
等张咏一走,王熙凤脚下一软,登时便瘫软在地,抱著平儿又是放声大哭。
王熙凤一边哭,一边默默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