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牛眼一瞪,怒道。
“废什么话,老老实实的坐著。”
贾蔷不敢再言语,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下。
焦大道:“蔷哥儿,老子今儿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子这爵位,是要传给小五的,
你呢,就別在老子这耗著了,喝了这杯酒,往后你也別再来了。”
说罢,焦大饮尽杯中酒,看著贾蔷,等著他也喝了那杯酒,然后起身走人。
依著焦大的设想,他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彻底断了贾蔷的念想,贾蔷当著他的面一哭二闹,甚至是撒泼打滚,指著他的鼻子骂大街,他焦大都认了。
谁让人家伺候了他三年多,给他当了三年多的孙子呢!
可没想到的是,贾蔷竟然面色平静,好似焦大刚才说的,是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贾蔷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苦笑道。
“焦爷爷,您的想法,三年前我便知道了。”
焦大闻言,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盯著贾蔷。
“三年前就知道,那你还在老子这耗著,娃娃,你图啥?”
“图啥?”贾蔷苦笑一声,拿起酒杯,给他自己倒了一杯酒,接著又是一饮而尽。
“您和孟爷爷每次喝多了以后,说起以前你们在战场上的那些事,还有我们贾家太爷的那些英雄往事,我都会心生嚮往之情,
恨不得也能亲身去那战场,像我们贾家先祖一样,像您二位一样,上阵杀敌,立下赫赫战功,也博一个万户侯,光耀我们贾家的门媚。
我为什么愿意伺候您和孟爷爷,就是因为这个,我喜欢听你们聊起那些往事,还有我们贾家太爷的往事,我可喜欢听这个了。”
说著,贾蔷拿起酒杯,又双给他自己倒了一杯,又双一次一饮而尽。
“我要是这么说,焦爷爷,您信吗?孟爷爷,您信吗?”
一直没说话的孟梁,盯著贾蔷看了会,喝了一杯酒,道。
“我信。”
焦大也看著贾蔷,目露惊讶之色。
他以前但凡喝点酒,总是骂寧国府从上到下,都是一窝子混帐王八蛋,玷污了寧国府的门媚。
现在看来,寧国府王八蛋是多,但还是出了个人物啊!
只是焦大有点想不通,既然你想像贾家先祖那样,沙场建功,封妻荫子,那你倒是去啊?
虽说贾蔷生得文弱了些,可谁说要立军功,就必须是像他和孟梁这样的杀才才行?
只要脑子好使,照样能沙场建功。
寧国府又不是没有部曲家將,临战拼杀的事情,交於他们便是。
远的不说,前几日荣国府的老二老三,不就带著荣国府的部曲家將,去绍兴军中效力了吗?
他们能去,贾蔷你为什么不能去?
焦大是个直肠子,想啥说啥,便將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贾蔷又是苦笑一声,道。
“焦爷爷,部曲家將是寧国府的,不是我的,我是带不走的。”
焦大一愣,旋即便明白过来。
贾蔷这话的意思是,他虽然是寧国府嫡派子孙,但寧国府的当家人是贾珍。
贾蔷想去军中效力,即便一个部曲家將都不带,他单枪匹马一个人去,贾珍都不会同意,要想带著部曲家將一起去,贾珍就更不可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