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始终含笑,脸上也渐渐起了红晕。
雪雁站在旁边看著,嘻嘻笑著打趣道。
“姑娘,可还哭不哭了?”
“嘻嘻,可还铰不铰扇套了?”
林黛玉瞪了雪雁一眼,笑骂道:“没规矩的小蹄子,外面雪停了没有?”
雪雁笑道:“还没呢,好像还越下越大了。”
林黛玉『噢”了一声,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若是雪停了,邀那个狠心的人儿,同去踏雪寻梅,也不知道他得不得空儿?
便在此处,又有一个小太监过来,说陛下传林选侍速去武英殿。
皇帝每日都在武英殿处理朝政,这个林黛玉是知道的。
只是无缘无故的,为何要传她前去?
难道说,陛下批摺子,批累了,想看看她穿上新狐裘,是个什么模样吗?
想到这里,林黛玉俏脸一红,在心里思付道。
看在你让我先选的份上,今儿便让你如意一回。
隨后,林黛玉穿上那件崭新的,火红火红的狐裘,带著雪雁,跟著那名小太监,往武英殿而去。
到了武英殿,却並不进正殿,而是去了偏殿。
林黛玉心內正自疑惑不解,只听一个久违了的,却又熟悉无比的,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声音,在轻轻的唤著她的名字。
“玉儿。”
林黛玉心里一惊,她抬起头,看著身形高大,鬢角已经有了几缕白髮的父亲。
剎那间,林黛玉便红了眼圈,双眼含泪。
“爹!”
林如海父女相见,先哭后笑,又哭又笑,此处不再赘述。
且说贾雨村,自从那日在京营中军大帐,皇帝对他说,今天你让朕很失望之后,皇帝便再未单独詔见过他,也未曾授予他任何官职。
他就掛著一个客卿的虚衔,每日里在京城游来盪去,无所事事。
说实话,要不是张一直劝慰他,贾雨村都有点灰心丧气了。
好在他並没有放弃,他终於等来了,陛下詔见他的这一日。
此时,贾雨村站在武英殿外的廊下,看著漫天飞舞的雪,兀自出神。
好没来由,他又想起了旧日作的那一副对联:玉在匱中求善价,釵於內待时飞。
他到底是像这漫天飘洒的雪,看似飞舞上天,最终却落入泥淖。
还是玉在匱中,求得善价,釵於內,待得时飞,便要看今日,他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便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殿內走出来。
林如海,竟然是他?
他何时归的京?
贾雨村心里一惊,连忙过来见礼。
“如海兄。”贾雨村恭敬行礼道。
林如海见是贾雨村,也吃了一惊,连忙回礼。
“原来是雨村兄,月余不见,兄颱风采依旧啊!”
“兄台见笑了,愚弟入京月余,蹉跎度日,无有尺寸之功,惭愧之至。”
林如海执了贾雨村的手,笑道:“雨村兄大才,小弟知之甚深,不是小弟夸口,雨村兄今日能站在这里,便是大展宏图的前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