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好没来由,她想起贾元春这几日,正在给陛下做小衣呢。
贾元春做小衣之时,自然也是低著头的。
那刚才这句话,陛下是不是也与贾元春说过?
想到这里,林黛玉本来心里还挺感动,瞬间便被一股醋意所取代。
她冷笑几声,道:“元春姐姐正给陛下做小衣呢,方才这话,陛下是不是也与她说了?”
李崇一愣,心说你乾脆別叫林黛玉了,改名叫林大仙吧!
旋即,李崇信誓旦旦的说,没有,绝对没有。
但有一句话,他却没说出口。
朕对贾元春说的是,当心脖子疼,不是脖子酸。
哈哈,想不到吧!
李崇虽然这么说,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林黛玉又极为聪明,怎么可能瞒得了她?
只见林黛玉瞬间便红了眼圈,拿过剪子就將那做了一半的扇套,给咔几下铰了个稀烂。
“我也是白效力,反正陛下也不稀罕,没了我,自有別人替陛下做了更好的。”
李崇也恼了。
朕是皇帝,你跟谁闹呢?
李崇振衣而起,迈步便走。
临出门之时,李崇回头,冷声道。
“朕说了,这扇套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若是你不做,朕寧愿热死,也不再用扇子了,你自己个儿看著办吧!”
说罢,李崇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留下林黛玉一个人在房內,默默垂泪不止。
林黛玉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才被雪雁勉强劝住。
这一夜,林黛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思来想去,多多少少有些后悔,知道白日间是她莽撞了。
日常使使小性儿也还罢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著他的面,铰了那个扇套。
他不是寻常王孙公子,他可是皇帝啊!
想到这里,林黛玉又想起,李崇临走之时,下的那句狠话。
只怕她不做,他便真的寧愿热死,也不再用扇子了。
若是热坏了他,那可如何是好?
想至此处,林黛玉在榻上坐起身子,命雪雁拿过针线盒,说不得给那个狠心的人儿,再重新做一个扇套来。
林黛玉每下一针,便在心里嗔一声:“狠心鬼!”
也不知道在心里说了多少声狠心鬼,林黛玉才抱著那个扇套,歪在榻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