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心道:这李紈李宫裁,还真是心如已灰之木,身似无主之舟啊!
再说李紈,她一直坐在那里出神,一直在为自己伤怀不已,为儿子的未来心担忧。
直到李崇走进书房,听见了脚步声,李紈这才抬起头来。
只见一个和宝玉一般大小,身著锦绣常服,眉眼生得煞是好看,脸上洋溢著灿烂微笑的半大孩子,大踏步走进书房。
而他的父亲则跟在侧后方。
李紈蛾眉微,不知道这孩子是谁家的,怎么也不通报一声,抬脚便往里面闯呢?
还有他父亲也是,俗话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她一个寡妇,怎么能擅见外男呢?
再一想想,这孩子看著比宝玉还小一些,而那宝玉,閒没事还要赖在她怀里,扭一般玩闹呢!
可话又说回来了,也不是谁家的孩子,都像宝玉那般没有家教啊!
正在此时,李紈瞧见了李崇身后的戴权和孙继祖,再看看他们那一身蟒袍。
这不是两个太监吗?
那这孩子,不会是皇帝吧!
李紈一惊,紧忙站起身子,旋即跪伏在地。
“不知陛下驾临,民女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李崇走过去,伸手扶起李紈。
甫一接触,李崇便感觉李紈的手指抖了抖,反应属实是过於大了些。
等李紈起身,李崇近距离看了看,只见她肤色白皙异常,肌肤间少了些血色,甚至有些苍白,面容秀美清雅,令人过目难忘。
但那一身气质,却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暖意,给人一种拒人於千里之外,清冷孤傲之感。
好没来由,李崇突然想到一个词,古墓派冰美人。
与此同时,李崇也想起了曹孟德。
怪不得他好人妻,爱寡妇。
如果寡妇都是李紈这样的,李崇表示,曹孟德好人妻,朕亦心有戚戚焉。
虽说皇帝还只是个半大孩子,但被这么一直盯著看,李紈也是又羞又恼。
原本苍白的脸颊,渐渐起了红晕,有了几许血色,整个人也变得有生气多了。
李崇哈哈一笑,鬆开了李紈苍白细嫩的小手,不等她告退离去,李崇又回头看了眼李守中,笑道。
“你在贾家的事情,令尊都与朕说了,朕劝你还是放宽心,莫要自怨自艾的好。”
李紈闻言,又羞又恼,不无嗔怪的抬头看了眼李守中,心说父亲啊父亲,您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呢?
而李守中则一脸呆滯,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只见李崇坐在书桌前,抬头看著站在面前的李紈,笑道:“王子腾谋逆,牵连到贾家,牵连到你们母子,这是国法,朕身为大乾皇帝,是断然不会法外开恩的。”
话至此处,李崇话锋一转,道:“但朕有个法子,或许可解你们母子此时之困局,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李紈还没说话,李守中便有些意动。
他本来便打算,等过几年去求皇帝的,现在听皇帝这么说,莫不是皇帝现在便要提前答应,等再过几年便救免贾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