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岸舍不得,是潭杰没肯来燕州,但凡他一句话,他立马就能在燕州买一套房给他。
哪怕是把他一家人全接到燕州来,安排好工作吃住,都不是任何问题。
偏偏谭杰这人吧!
骨头硬,骨气比骨头还要硬。
“那我先出去打个电话,舅舅,你先陪阿闲聊聊。”
哪有什么电话打,江岸只是觉得他们舅甥之间有话说,自己主动让出空间来。
关上门,人走后,潭杰才低声问道:“阿闲,他们家对你还好吗?这些日子,江岸有没有什么……”
“舅舅,都挺好的。”
潭杰:“舅舅是男人,很多话不好主动问你。”
“我知道。”
芩书闲清楚潭杰在顾虑什么,怕在她怀孕期间,江岸出去偷腥乱来,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江岸真要是这么做,她哪怕是生了,也得离婚。
一方面是江岸真爱她,一方面是她性格太要强。
连叶慧琳现在都完完全全的站在她这一派的。
谭杰抹了下眼角,微微湿润:“你妈妈走了,就剩下我这么个亲人,要不是家里那边事多,我就在燕州陪着你。”
芩书闲想伸手去给他抽张纸巾,抓几下都没力气。
“我自己来。”
还是谭杰起身自己拿的。
他这般,她看得也是心碎一地。
芩书闲眼皮上下翻了下,掉下来的全是泪,嗓子哑到不成样子:“我生闵闲的时候,总是想到我妈。”
第614章酸醋
江闵闲一岁的时候,宋凯泽远从盐城回来看她。
二十岁的人,棱角已经生长出了成熟的气息。
刚毅的面廓下隐着几分独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凌厉与傲气。
一头顺溜麻利的板寸,黑卫衣加黑色运动裤,不熟的人总觉得他身上有股神秘感,芩书闲看到的,却永远只有他那份不为人知的敏感,脆弱。
“你来了?”
“姐。”
宋凯泽视线微垂,往前坐。
佣人将芩书闲怀里的江闵闲抱走,她起身去换了壶新的水泡茶,沏好的茶斟满推送到他身前:“大老远过来也累了,先喝口水润润喉咙。”
差不多有两年多未见,不光是她看宋凯泽变化很多。
他看她也是一样的。
宋凯泽也在心底暗自庆幸,当初自己没有死缠烂打的去拆散她跟江岸。
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无法给予她这般好的生活条件。
抿下两口茶水。
芩书闲微笑,问道:“味道还合适吗?”
两年多前,江岸托关系把宋凯泽送去盐城,他才得以继续学业。
大学时期的学费跟生活费,都出自于她跟江岸之手。
宋凯泽很清楚,倘若他没得到芩书闲这份庇护,江岸不可能支助他,给他一个光明的前程,他就像是那阴沟里的蚯蚓,爬起来时有人帮他一把。
除了感激,没有别的情感。
“挺好喝的。”
他进门时,没看到江岸,遂才问:“姐夫他没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