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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郭湛的瞳仁在那一瞬间剧烈收缩，眼睫抖动的飞快。

他面对坦然告知他很喜欢孩子父亲的郭满，一时间竟说不出话。他想说，你还小，你懂什么就说喜欢。一个靠劫道为生的低贱水匪，他有什么值得你喜欢？他还想说，你不要喜欢他，你喜欢我。天底下没有比我更爱你的男人了。但这一刻，郭湛什么话都堵在了嗓子眼。

因为，郭满眼里的喜爱是真的。提到那个男子，她眼神都亮晶晶的。

郭湛恨得一口咬住了舌头，咬到嘴里全是血腥味，才没有当着郭满的面暴怒。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就一会儿。

郭湛才艰难地开口：“既然喜欢，那就留下吧。孩子生下来若是名声不好听也无碍，就说是我的孩子。大哥哥会把他当成亲生孩子一样疼。”

郭满看到他双眼通红，不知他在外面坐了多久，鼻子顿时也酸涩起来。

可她还是忍着睁大眼睛，笑嘻嘻的感谢他：“谢谢大哥哥，有大哥哥在，我一定能养好他。”

郭湛最后是怎么走出郭满的屋子，两人都很模糊了。

郭满透过窗看着他萧瑟的背影离去，趴在桌子上就哭了起来。她不想叫大哥哥难过的，她也不忍心的。可是没有办法啊，大哥哥太执着了，执着不松手，她只能装傻充愣。

郭湛离开了郭满的院子就来到了老太爷的院子，此时老太爷已经醒过来，正坐在窗边喝药。见郭湛大步流星走进来，二话不说，掀开衣裳下摆就跪下，愣得一口喝尽汤药，忙放下碗看向他。

“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是出什么事了？”

老太爷对郭湛也是疼爱，跟亲孙子一样。这些日子看他精神不好，也十分担心他。

“祖父。”

郭湛跪在地上，恳求道：“我想离营三个月，出去办个事。”

“出去三个月？去哪儿？什么事要办这么久？”

郭湛不想说，抿着唇十分倔强的样子。

老太爷看他这般叹了口气。郭湛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冷硬了。不想说的事，打断他的骨头都不会说。这性子说好也不好，太倔强的人一辈子都要吃苦头的。

“你跟我说清楚缘由，就放你去。”

郭湛不想说，可一想到郭满的事不可能会瞒过祖父，最终还是开了口。

“去杀人。”

“杀人？”老太爷惊了，最持重冷静的大孙子这怒不可遏的模样是要杀谁？

“满满怀孕了。”

一句话，叫老太爷的脸色都变了。

郭满来北疆的路上失踪一事，老太爷自然清楚。若非因为被劫，孙女此时该是在陇西做客。孙女失踪的这一个半月，到底经历了什么，连老太爷都不敢去问。此时怀孕，还能因为什么。

老太爷不知何时摸到了放在座椅旁的长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你要亲自去宰了那帮畜生。”

“是。”

郭湛抬起头，眼里全是凶狠的杀意，像是被逼到绝路的疯狼。

“祖父，我要杀光他们。”郭湛轻声道：“他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会成为满满和孩子的污点。”

老太爷沉吟了几息，低沉的嗓音冷静且肃杀：“那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