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翠萍的话刚落林永武也跟着说道:“是啊阿清,你们能在这里开铺子一定有人脉,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堂妹,我们回家后你记得帮着找找,找到了麻烦你送回来一下。”
“回家?”林清安故作惊讶反手指着自己胸膛问:“你们是说让我给你们找女儿你们自己不管了回家去了?”
张翠萍反应极快,被拆穿了也并没有任何尴尬,反而道:“主要是我们带着天佑在这里也不方便,所以…”
“呵呵…”林清安一声冷笑打断了张翠萍的话,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好意思我忙生意,这事帮不了你们自己找官府吧!”
张翠萍一听瞬间卡壳不说话了,她们要是敢找官府就不会舔着脸来找林清安了。
林永武见状故意扯开话题大声指责林清安他们几人。
“阿清你真呢是好狠的心,自从你爹娘死后就真的把绝情这块做得很到位,以前的事求你你不应就算了,现在这关乎人命的事你也能做到如此冷情冷心,好!好样的!”
林永武揽着妻儿,朝林清安他们的方向吐了几口唾沫,非常有骨气的说:“你们这种狠心之人不配当我的侄儿,断绝关系是吧?断就断!”
林永武非常有骨气,气哼哼说完就转身揽着妻儿走了,那鬼样子和语气像极了小孩子过家家,看得林清安他们莫名想笑。
瞧着他们的背影,林清安和陈耕年、林言风还有阿宝相互看了看,几人双手一摊,瘪着嘴摇了摇头表示很无语。
这场不大不小的闹剧彻底结束了,生活回归正轨,铺子的生意一直很好,但林清安和陈耕年经常偷懒回村看陈月桃,可每次都是林静过来说要看店铺。
自从柳依依她娘过来陪她后,她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她开心林静也开心,自然干劲十足。
林清安他们自然看得出她是想多赚点钱,于是主动提出她独自看的时候收入全部属于她,林静也没矫情,大方应下,只是在林清安他们玩回来的时候总能看到抽屉里留下的钱。
她从来都只拿自己的那一份。
林盼儿那边林清安也悄悄去看过几次,本以为她会不习惯,但每次都看到她笑呵呵的样子也就不再多担心,看在这边的面子胡伯对她不会差,而她自己也很独立勤快,在锦云饭店的后厨里挺招人疼。
本以为这样平淡的生活也很知足,可在一个月后的一天,把家败个精光的柳老爷不知是从哪里得来了消息知道柳依依的住处,死赖在门口不走。
甚至还有其他讨债的人上门,整得柳依依和林静在家里不敢出来。
就在林清安这边正想着对策时,柳依依她娘为了不连累女儿亲手毒死了他爹,而后服毒自尽。
柳依依痛苦万分,林静每天都陪着,而那些外债也是林清安他们帮着解决了才算完全结束。
此后,柳依依脸上的笑又少了许多,但大家都不急,毕竟亲人的离世是一辈子的潮湿,所有人都在以用自己的方式去治愈她。
直至年关,日子都很平淡,林言风和阿宝的学业进步很大,里正来转告院长的夸赞,说如果恩科重开这两人一定会取得出色的成绩。
可是谁都知道这恩科难开,毕竟外敌已经越打越近。
林清安思考了许久还是跟陈耕年说了想转铺子的事,陈耕年没有任何异议,他们镇子虽还算太平,但也偶尔听闻其他临近的地方已经山匪横行,所以关掉铺子是最明智的选择。
之后又跟林静和柳依依说,本以为她们会反对,但却意想不到的那样反对。
林静说:“我们这段时间赚了不少钱,吃喝几年是不愁了自然也不想冒这个险。”
是啊,人一生所追求的不就是爱人在侧,亲人平安,吃喝不愁吗?
而这些的前提得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拥有的这一切才有意义。
消息放出去,临腊八关铺子那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下家,好多人都是看了又犹豫,最后也都不了了之。
不过林清安并没有多忧心这事,能转就转不能转就不续租便是了,也没几个钱。
回家的路上他们买了满满当当的一牛车年货,因为人多,所以租的牛车是刚兴起带棚的那种,人坐在里面吹不着风雪,也没有那么冷。
前些天陈耕年回去有跟陈月桃说回去的日子,陈月桃早早就做了丰盛的饭菜等待着几人,到家就有热乎乎的饭菜吃。
只是百福好像没有之前那般活泼了,跟林言风和阿宝他们蹭了蹭后就一直打着圈在几人的身后找着什么,找了好久像是没找到又坐在院门口一直往下看。
它在找阿猛。
就连陈月桃也问阿猛为什么没一起回来,陈耕年为了应付母亲悄悄在她耳边说阿猛冬天都在百宝袋里冬眠。
大人能理解百福却不能理解,有时候大家觉得它是能听懂人说话的,可当阿宝一遍遍告诉它阿猛的现状时它又执拗得像是根本听不懂。
这些天陆陆续续下着小雪,地上虽堆不起来但也时常有冰。
林言风给百福把新买的软垫拿过去,再把它抱放在上面,以免地上的冰霜打湿它屁股的毛发。
瞧着它眼角的湿意和那倔强的样子,林清安也忽然就好想阿猛,去了那么久也没个音讯,意念也喊不应,也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过冬,真的在冬眠吗?
会回来过年吗?
没有人会给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