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来纸巾给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她问:“情况还好吗?”
他轻声安慰:“放心,没什么事。”
“你今天回来很晚。”
“很多要走流程的事,所以回来玩了。”
岑绵仰头望他:“如果是自杀的话,你不会回来这么晚。”
沈岁寒垂下眼帘,清浅地笑了下。
他抬手揉了揉岑绵的脑袋:“别再想这件事了,交给我就好。早点休息。”
岑绵耳尖一红,没再过多询问,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她将沈岁寒送到门口。
岑绵朝他摆摆手,目送他离开。
高大的背影染着疲惫,但看到她还站在门口时,他侧过脑袋,朝她扬起一抹安抚的笑意。
他故作严肃地板起脸,嗓音却是不常用的温柔:“赶快回去睡觉吧。晚安。”
岑绵点点头,小声道:“你先回去。”
月光顺着走廊尽头的窗户洒下,落在他的肩头。
他挽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微垂的眸中漾着微光。
像是拿她没办法,他微微颔首,率先关上门。
那抹洁白温润的月光还在走廊尽头。
望着空旷的走廊,岑绵有些愣神。
在这个温柔静阒的晚上,心底却有什么在热烈地、肆意地生长着。
他的故
事里从没有过她。
但她清楚,她的心里,已经有他了-
第二天早上,沈岁寒刚到队里,就听到会议室里传来骂骂咧咧的争吵。
正巧孟微端着茶水路过,他问:“怎么回事?”
孟微重重地叹了声,解释:“杨雪的父母。来了就大闹一场,叫我们把孩子还给他们。”
沈岁寒脱了外套,换上警服,淡声道:“正常。白发人送黑发人,谁都没法接受。”
孟微欲言又止,最后只叹了声:“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岁寒进了会议室,便见到杨雪的母亲正指着贺寻破口大骂:“你们去把那个凶手抓起来!让她用命偿!你知道我生那小兔崽子时候多不容易吗?!难产!我冒着生命危险把她生下来,你告诉我人没了?你们为什么不保护好她!为什么让那个女生把她推下去?!”
贺寻哪儿见过这架势,连连温声劝慰:“杨雪母亲,您先别着急。这个案子还没有定论,并不能确定是那个女生……”
他不安慰还好,这么一说,女人更急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闺女自己跳下去的?你意思是,我们没教育好,教出来个会自杀的玩意儿?!”
“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是你们要包庇凶手?现在的社会真是完了!有钱就是了不起啊!就是有你们这帮畜生在,这个社会才乌烟瘴气!都是些年纪轻轻不学好的东西!”
一旁的张言澈有些急了,出言制止:“阿姨,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正在努力查明真相,一定会还杨雪一个公道。”
“公道?公道能让那个畜生偿命吗?!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把那小兔崽子生下来,我付出了多少?就因为她,我再也不能怀孕了——”女人越说,情绪越激动。
一直未出声的杨雪父亲拍拍她:“好了,冷静点。”
“冷静?!不就让她一个人在家呆几天,闹出这么大篓子,你让我怎么冷静!”女人搡了他一把,捂着脸痛哭起来。
沈岁寒进了会议室。
大抵是他穿着警服,又天然隽着一抹不怒自威的气场,对面两人七七八八地猜着他是领导,杨雪的父亲杨鹏海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了下,身边的妻子呜呜咽咽的,哭声弱了几分。
沈岁寒坐到贺寻旁边,淡声对两人道:“杨雪父母,你们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够相互配合,为杨雪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