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不可取,夫妻还有离婚的选项,可身为子女,又如何与父母断绝关系?更别说对方还有重病的弟弟,根本无法离开原生家庭,到另外一个城市生活。
警官安抚地拍了拍年轻女子的肩膀:“你要振作起来,遇到困难可以联系我们,”她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不要担心会麻烦我们,警察的使命就是为人民服务,保护群众人身安全。你弟弟在哪家医院?明天我们会过去看望。”
年轻女子被她们的话有所动容,心里涌起难言的酸涩和悲哀,可是她已经无法回头了。
如果只有她一人,她会选择投案自首,她已然违法是不可磨灭的事实,如果她进去后,她弟弟又该怎么办?
年轻女子垂下眼帘,收敛心中复杂的思绪。
她深呼吸,扬起一抹感激的笑容:“谢谢你们。”
回到家,她爸脸色很难看,家里杂物很乱,她的房门大敞,从门口乱丢的枕头和被翻在地上的衣物,可以看出她爸赌博又输了。
面对自己女儿的眼神,男人也没有丝毫感觉到羞愧,相反他很暴躁,“你这个月的工资呢?”
年轻女子心里浮现出浓浓的悲哀。
她爸赌博,她出卖躯。体和染上违禁品,这种人生还值得继续活。下去的必要吗?
人总是向来趋利避害,她一会想着这辈子无法逃离的困境,无法回头的被动,一会儿又想起那位被骗却心怀善意的年轻男子,以及刚才警官的身怀正义,她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中。
男人见她不吭声,一时间也怒从心头起,面对外人唯唯诺诺,面对自己的家人子女却是硬气起来。
他上前猛然推搡了一把,成人男子的体力很好,轻松抓住她的头发,剧烈的痛感从头皮发出,动作满是羞辱,“老子问你话呢!”
“别跟我说你没钱!你同事都和我说了,昨晚你还和人出去,钱呢!?”
让年轻女子感到最为悲哀的不是动作,而是他的话,让她感到心如坠入深渊,身上寒冷得可怕。
她默不作声掏出了几百块钱,现钱没有交易记录,这是那些客人避免警察追查的惯用伎俩。
男人松开手,数了下张数,还不知足:“怎么才这么点?”他眼珠转了转,声音缓和下来,对自己的女儿说出了不该从父母所说的话:“我认识个大老板,家里是开公司的,虽然年纪有点大了,但是也是个出手大方的人。你也到了结婚成家的年纪,只要跟了他,你也不用这么辛苦。”
他隐去对方有暴。力的性癖,将对方描绘成完美的选择伴侣,妄图想从卖。女儿中获得利益。
年轻女子在刚才的暴力对待中,头发散乱,遮掩住脸上的表情。
她已经对自己的亲生父亲,第一次起了杀。心。
这种人,还有什么活的必要?这种人,怎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凭什么她生下来就要面对无尽的压榨?凭什么他就能彻底掌控她的人生?
反正她已经腐烂,无法逃出罪恶的深渊,与其让这种烂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再多一个罪名又有何妨?
第148章霸总的爸爸27
司机人称袁哥,比老荀年长一岁,却和老荀的暴躁易怒,自私贪婪短视不同,袁哥是个极其理智且狠毒的人,就像条隐藏在暗中的毒蛇。
对待自己所认可的人,他非常护短,为达目的,别人的死活与他无关。
警方这边的考虑是挑拨袁哥和老荀之前的关系,有袁哥在,很多事情容易被察觉。
谁也没想到他动作如此迅速,上面还在为是否将计划提前安排而开各种大小会讨论时,他便已经选好了目标进行实施。
沈克和老荀的关系更好一些,袁哥对他始终提防,因为他有意无意在背后挑拨两人的关系,所以袁哥对他极其不喜,但又碍于老荀这个兄弟,勉强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克知道袁哥对他已有了疑心,目前还没有联想到警察派来的卧底上,毕竟他们只是这个庞大组织下面的小喽喽,即便被警察抓捕,他们也只以为是因为诈骗等其他罪名,根本不会想到警察已经盯上他们。
可如果要渗透这个跨国不法组织,沈克始终要接近杨老板,有袁哥在,他的身份迟早会被察觉。
他和袁哥的关系并不友好,所以袁哥也没有将计划告知他,以至于某日他在‘基地’看到年轻女子时,他都有些懵了。
他们这些人,一向避免和生人打交道,据他所知,他们这个团伙中,并无此人,会不会是杨老板派来的人?
很快,沈克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袁哥对她的态度太过高高在上,完全一副指示的口吻,根本没有对上面人的讨好,以及对自己人的护短,就好像是上级对待下级,那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沈克不动声色收敛思绪,打算试探一下此人的身份和背景,却没注意到年轻女子见到他时的诧异与震惊。
年轻女子的记忆很好,她记得五年前的一个夜晚,曾在星海见过他。
那时的她还没有成年,好在认识的‘客人’和星海的经理相识,靠着关系,在违背劳动法的情况下,她成功进入星海,在后勤部帮忙做事。
星海是高档会所,来者大多非富即贵。人一有钱,见识的东西多了,精神便会虚空,简单的消费欲。望已经激起他们感观带来的刺激,所以这些人五毒俱全。
会所背后的老板似乎很有背景,每次警方过来搜查时,都会提前得到风声。
那次也是一样,警察空手而归,在人群中,她看到了全副武装的沈克,虽然对方没有露脸,但是左眼皮上的小痣,以及那副坚毅的眼神,比以往更为内敛,但身为警察的气质做不了假。
这就好比猫永远是猫,即便伪装成老鼠,也很难彻底融入,就比如对待违禁品,他们打从心里的嫌恶与憎恨,做不得半分假,即使他们伪装得很好,可年轻女子也有过于惊人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