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肩上的重量,她心里一阵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将乔柏林安置进自己车的后座。
她现在暂住在宁渡云的公寓,必然不可能把此刻烂醉如泥的乔柏林带回去,可这人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更别说讲出完整的地址了。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
宁酒站在酒店大堂的前台处,肩头几乎要被男人整个人压垮。
乔柏林醉得厉害,半个身子沉沉倚在她身上,呼吸里全是烈酒气息,混着檀香的味道一起,却意外地不难闻。
前台小姐阅人无数,却也是第一次看到喝醉了酒还能如此惹眼的男人。
凌乱的衬衫贴合修长身形,隐约勾勒出恰到好处的薄肌,高大的身躯几乎要将面前的少女尽数笼住。
几缕乌发垂落,遮去立体端正的眉眼,却依旧压不住那股矜贵凌厉的气质,原本生人勿近的气质此刻莫名添了几分暧昧的撩人气息。
她的眼神不住地在他和宁酒之间来回打量,在听到宁酒只要一间最低价的单人房时,没忍住轻轻啊了一声,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又调整了下表情。
“小姐,您确定吗?”前台小姐意有所指,“单人房床会比较小两个人可能睡不下。”
宁酒当然明白她话里含着什么,耳根微微泛烫。她和乔柏林之间的距离本就暧昧得过分,而他仿佛还不满足似的,被酒气勾着般整个人一点点往她身上倾近,微硬的发尾扫过后颈,痒得人几乎想要躲开。
她最后还是坚持要单人床,前台小姐虽然诧异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没钱到两人凑一间单人房的样子,但也不好多问,很快办好了手续。
房卡到手的瞬间,宁酒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身上这个拖油瓶甩掉,一路将人半拖半拽到了房间门口。打开门,目光扫了一圈,如那位前台小姐所言,空间的确局促,单人床靠在墙边,铺着整洁的白色床单,却也显得狭窄。
她半扶着乔柏林往里走,把他安稳
放倒在床上的刹那,轻轻舒了口气。
正打算转身离开,却在刚迈出一步时,手腕蓦地被扣住。
方才还醉得眼神迷离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指尖灼热,牢牢攥着她。
“你什么时候醒的?”
宁酒看他喉口滚动,下意识地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确认他是不是在发热,刚要碰到他的额头,乔柏林却忽然偏过头,将脸颊贴在了她的手上。
“你刚刚都不看我,当然不知道我醒了,”语气失去了一向的冷静自持,醉意里带点闷闷的委屈,“你的眼睛看其他每一个人的时间都比我长。”
这是宁酒第一次听到乔柏林这么委屈的声音,好笑他喝醉酒后奇怪又幼稚的占有欲。
“哪有,我们又不在同一桌。”
“不在同一桌就能装不认识?”这句话反而被他抓住了把柄,即使醉着,乔柏林的逻辑也清晰得可怕,“是不是我不主动和你说话,你就能一直当我不存在。”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始终直勾勾地看着宁酒。
她甚至一时分辨不出,他究竟是醉得神志不清,还是故意借着酒劲试探他。
她低下头,认真对他说:“我不可能只看着你一个人。”
“所以我找到了另一个办法。”乔柏林半真半假道,“有一个时候,你的眼神只会也只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他没有明说,但宁酒大概猜到了他说的是哪种情况。
刚降下温的身体又有发烫的趋势,宁酒硬着头皮转移话题。
“松开,我要走了。”
男人顿了一瞬,没听到似的,直挺的鼻梁骨想继续蹭着她的耳垂。
宁酒又说了一遍,他才依依不舍地抬起头,深色的瞳孔就这么直白炽热地看着她。
“你亲亲我,我就松。”
“”
她从没想过乔柏林还有这么耍赖的时候。
也是因为这样,宁酒大概率确认乔柏林是真醉了,还是醉得意识都不清醒的那种,心里绷着的那根弦骤然松了下来。
按照他眼下的情况,再继续纠缠显然不合适,但现在——
宁酒被乔柏林直白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偏过身想要避开,他却猛地收紧手腕的力道,将她带着一起跌倒在床榻上。
床板硬得几乎没有一丝缓冲,她倒下去的那瞬间,乔柏林条件反射护住她,自己承受重量闷哼了一声。
两人紧紧撞在一起,姿势凌乱,不可避免彻底拥抱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