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休息之前,我想先洗澡。”-
“浴室柜里的毛巾和浴巾都是干净的。”乔柏林站在客卫门外,对宁酒道,“一次性睡衣在镜柜的第一层,打开就能看到。”
宁酒打开镜柜,果然在里面看到了用透明塑料袋封存的棉质睡衣。
“你家还真是什么都很全啊。”她这是真惊讶。
“为了防止极端天气和有客人突然到访准备的,”乔柏林垂下眼眸,替她关好门,“时间不早了,洗完澡就休息吧,晚安。”
“晚安。”
咔哒一声。
浴室门隔绝外面的白噪音。
花洒声落下,在浴砖溅起细小的水花。
宁酒脱了鞋,光脚踩在浴砖上,感受脚底泛起的凉意,任由冷水滴溅在她细弱的肩侧,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乔柏林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屋内的沉香环绕,又莫名染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果香,混着愈发潮湿的空气,不容置疑地在他鼻腔奔窜。
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平静的目光先是扫向摆放相框与文具的书桌,一切如初。
书桌没有变化,床没有变化,就连一旁的书柜也好像没有变化。
她来过,除了留下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其余什么都没有。
与她大胆直接的语言形成鲜明反差的,原来是她这个人本身。
乔柏林的眼神从书桌滑过书柜,最终停留在书柜第二层摆放整齐的书籍。
她大概观察到了,他的卧室里充斥他的习惯。
比如颜色,比如味道。
又比如,他习惯将不同类别的书籍放在不同层级,每一本书都是翻阅数遍的痕迹,真正的喜好往往都隐藏于成年累月的痕迹。
可她有一点忽略了。
乔柏林想。
正是因为太过熟悉每本书的位置该在哪里,所以即使是每本书放回了原封不动的原位,他也能一眼辨别出——
被移动的是哪本书。
乔柏林收回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转瞬即逝。
重新打开门,几乎是迈出卧室的同一瞬间,二楼的客卫传来花洒的水声,以及——
少女犹疑的声音。
“乔乔柏林?”
浴室里,宁酒听到门外房门的脚步声,意识到是乔柏林在走近。
她望向门口,用更大的嗓音叫他。
“我好像放不出热水,你能来帮帮我吗?”
“”
这句说完,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