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的果然没错,祖父就是偏心她楚玥!只让我多读医书,却偷偷将一身医术教给了楚玥!这楚玥竟也藏拙这么多年,他们就是合起伙来把我当傻子!”
采荷大着胆子接着劝道:“姑娘慎言!如今夫人被禁足,二姑娘也有了官身,我们还是避着青葙院些的好。”
“轮得到你教训我?”楚瑶眼神一凛,狠狠的望了过去,“不过是走运治好了南靖公主,就被传什么医术通神?也就是骗骗那些不通医术的愚民!”
“不过也好,毕竟架得越高,摔得越疼!”
楚瑶重新抬眼望向采荷,“你不是打听到了,楚玥今日被请去丞相府是因为丞相府的庶女全身起疹,形似可怖吗?”她突然冷笑,“这闺阁里的姑娘最忌讳就是身上留疤…”
采荷闻言眉头一皱,小心翼翼地凑到楚瑶耳边:“姑娘是想…”
楚瑶笑着点头,“到时候文府庶女病症加剧,浑身流脓。我倒要看她这个太医还怎么当得下去!”
楚玥刚踏下马车,便见柳姨娘带着两个婆子早已候在石阶上。她眸光微闪,面上却不露分毫,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柳姨娘。”
柳姨娘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亲热地挽住楚玥的手臂:“楚御医可算来了!"她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夸张的惊叹,"清儿今早竟能起身用膳了,那红疹也消退了些!”
楚玥任由她挽着,嘴角挂着得体的浅笑:“文姑娘本就是风邪入体引起的皮肤过敏,算不得大病。辅以针灸,这两日便能痊愈!”
柳姨娘手上力道紧了紧:“楚御医太谦虚了。”她突然压低声音,“待会给清儿诊完脉,不知可否劳烦顺道给我家老爷也瞧瞧?他这几日也总说身子不大爽利……”
楚玥闻言,睫毛轻轻一颤,随即垂下眼帘,露出几分迟疑:“相爷贵体违和,下官资历尚浅,恐怕……”
柳姨娘急忙拍了拍她的手背:“相爷特意嘱咐要请楚御医看诊呢。”她凑近几分,“相爷说,早就想见识见识能治好南靖公主的神医手段。”
闻言,楚玥心中已然确信,这文奕就是冲自己来的。
楚玥眉头微蹙,似是经过一番思量,终是轻声道:“能得相爷青眼,是下官的荣幸。待看过文姑娘,便去给相爷请脉。”
“那真是太好了!”柳姨娘顿时眉开眼笑,“有劳楚御医了。”
楚玥将银针一根根收回锦囊,文清腕间的红疹已消退大半。
她余光瞥见柳姨娘在门外焦急踱步的身影,唇角几不可察地抿了抿。
“文姑娘好生歇息。”她温声嘱咐,然后在药箱里掏出一个瓷瓶,“这瓶玉容膏记得每日涂抹。”
楚玥刚从文清院中出来,却见管家早已在廊下等候多时。
“楚御医,相爷正在前厅会客,请您先在书房稍候。”
楚玥颔首,随着他穿过熟悉的游廊。
两侧栽种的木槿花开得正盛——这是前世她最爱的花,如今倒成了文奕标榜父女深情的摆设。
书房内陈设如旧,丫鬟奉上的茶氤氲着热气。
管家躬身退出,细心地带上了雕花木门。
楚玥的目光在书房内缓缓扫过,每一处陈设都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管家快步来到前厅,凑近文奕耳边低语几句。
文奕手中茶盏微微一顿,抬眸看向端坐的周锦书,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锦书啊,咱们移步书房接着聊。”
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