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尹渊呢?他难道就没错?
他如此不信任自己,就连只是离开几日也放不下心,还要找护卫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快被他阴暗的窥视欲折磨疯。
他就喜欢看她崩溃求饶的模样。
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要让他独自安逸享乐?
要疯,就该一起疯啊。
入夜,她歇在床上,脑中还不断回荡尹渊的恶心模样。
僵如死尸般,抱住她,问她那些无意义的问题。
真可恶。
冷蓁采药还未回来,她帮他将灶上熬的药熄了火,估摸着应该是给她熬的,就装进碗全服了下去。
今日的药,似乎有些不一样。
比原先的都要甜。
或许是冷蓁帮她换了方子。
她越想尹渊越难受,砸吧干涩的嘴,起床找水喝,在昏黑的屋子里一路摸索到桌边,摸到只手。
五指纤细修长,皮肉紧致,却不干瘦。
黑暗之中,她下意识抓紧那只可以依赖的手,那人也不反抗,任她拉着。
“谁啊?”
她顿了声:“我是说不会告诉他,可你也不能进来偷窥呀。”
“你走罢。”
她抬手推男人,正巧外头冷风将窗户吹开,月光流泻进来,洒在男人一边肩头。
她识得男人身上所穿衣物。
是她为尹渊裁制的外袍。
她瞪大眼。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巴掌扇在男人肩头。
“登徒子……”冷翠烛低声骂道,“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我好恨你。”
“如果这是你对我的爱的话,我宁愿不要这份爱。”
“十几年了啊。”
从前她好怕尹渊厌倦自己,想尽办法去讨好他,忧心自己的容颜老去,终日战战兢兢疑神疑鬼。
到头来,全作镜花水月。
人被凝视,就会变成鬼。
他把她从一个寻常的烟花女人变成了恨海难填的女鬼。
她脖颈发僵,缓缓仰头,望着男人面庞。
月光之下,那张脸惨白,唯一双眼眸漆黑不见底。
“恨我?”
“那十几年前,你又为什么会爱上我?”
冷翠烛竟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