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人啊。”凌星默默向鸿钧吐槽。
鸿钧被太一揶揄地端量着,也不好接话。
又过了两天,陆压居然找来,他最近为族中之事忙得焦头烂额,是昨日才听说凌星在玉虚宫外等了一个多月的事。一听说就赶来了,先是心疼地问凌星好吗,再然后便是怒不可遏地要往玉虚宫里闯。
眼见这架势,凌星顾不得旁的,急忙拽住他,“你千万别乱来!你先冷静!”
陆压心知自己虽无与圣人抗衡的本领,但要他忍气吞声,绝无可能。
“元始欺人太甚,他竟如此羞辱你,凌星,混沌钟是我叔叔给你的,他凭什么占去不还!我今日就是要当面问他,他是圣人便可以这般欺辱小辈么!”
陆压气冲冲说完,便要硬闯,两个守门童子都紧张起来,大声喝止他。
凌星根本拽不住他,只得死死从后抱住他的腰,不停劝他:“你听我的,别冲动啊!我都等了一个月了,无所谓再等多久,你这一硬闯,性质就全变了!元始完全有理由说你是非法入室,冲撞阐教。你要是有事,我怎么办?我求求你,你听我的,先冷静下来,有话我们慢慢商量。”
陆压不得不放弃,他心中满是屈辱,只恨自己无能。
凌星松了口气,朝两名童子歉意地笑笑,然后拉着陆压到一边去,解释道:“是我自己要留下等的,反正都一个月了,再等等吧。他要实在不愿见我,那我只能回碧游宫求师尊帮忙了。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也还行,在哪儿不是修炼,这地方也不差。”
陆压道:“我陪你一起。”
“别了。”凌星握住他的手,说,“这么说吧,你觉得这事挺屈辱的对吧,但我还能接受。只要他不当我面骂我,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我们接受程度不同,你在这儿,我怕你越待越生气。陆压,真的,你先回去吧。”
在她的再三劝说下,陆压最终不情不愿答应离开。
时间很快过去了三个月,要说人家圣人是真耐心十足,坐得住,对她不闻不问,也丝毫不顾忌她在门口苦等对阐教所产生的影响。
凌星对鸿钧道:“我认输了,我还是回去求师尊吧。”
鸿钧笑道:“都等了这么久,这就走岂不可惜。凌星,换个思路罢,你以前不还能当街扮演老妇人诉苦么,现在试着拉下脸面,向元始哭诉。若实在没用,你再回碧游宫,到时通天也更有底气来同元始理论。”
凌星一听,脸都愁成哈巴狗了,“这真能行吗,感觉不大靠谱。”
鸿钧和太一都道:“试试吧。”
……
凌星于是等做足了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才起身缓缓走到正门前,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心中也是真的委屈,不用强行挤眼泪,眼泪就自己落了下来。
她哭得伤心,说:“师伯,弟子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给弟子一个机会吧。”她说着,拿出储物袋里的几箱黄金,歉疚道:“先前混沌钟给玉虚宫造成的损失,弟子愿意赔偿,再多都赔。弟子是真心悔过了,我之前确实没能力掌控混沌钟,我也知道很多人都觉得我不配拥有混沌钟,但东皇太一既然信任我,愿将法宝交给我,我也愿意倾尽我所有去对待混沌钟。我虽与钟相处不久,但我们早已成了好朋友。”
额,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凌星顿了顿,接着哭道,“弟子明白师伯的用意,您是想借此激励我专心修炼,早日修成大罗金仙。您用心良苦,弟子心中十分感激。但弟子与混沌钟感情深厚,真的不能分离太久。何况有钟在,弟子的修炼也能更顺利些。弟子保证,绝不让混沌钟再无法无天,胡乱行事!若再发生之前的事,弟子就,就也实在没脸当混沌钟的主人,愿将它让给有能者。这些时日,弟子每日反省思过,已真心知错了,求求师伯能可怜弟子一片诚心,将混沌钟还给弟子吧!”
一口气说完一长段的话,凌星垂首哭泣,然而元始还是没反应。
她没招了,彻底没招了,正准备起身走人,竟有个人出来了,是燃灯。
燃灯皱眉瞧着她,鄙夷道:“你在我玉虚宫门前哭哭啼啼,是何道理!从无人逼你行此事,凌星,你可是故意想抹黑我阐教名声?”
凌星抬头看着他,可怜兮兮道:“师兄误会了,我无此意,我是真心悔过了,只求见师伯一面。我知道师兄人好,求师兄帮我通传一声,我感激不尽。”
还未等燃灯开口,一阵风起,将凌星裹挟其中,眨眼她就到了麒麟崖上,元始清修的地方。
当触及元始冷淡的视线时,凌星先是呆住,等反应过来,忙行礼道,“弟子拜见师伯。”
元始直视她,问:“为何讲道结束,你不立即前来,反而时隔三个月才来。其中两个月你突然消失,音信全无,你不在洪荒,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如实道来。”
凌星几乎是一瞬间额上冷汗就冒了出来,她果然是混沌妖兽事件的头号嫌疑犯,她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以她目前的见识经历,实难以回答如此刁钻的问题。
元始瞬移至她面前,他素来耐心不多,尤其是对心怀鬼胎之人,抬手正要查探对方的元神记忆。
却见凌星紧张的神情骤然消失,转而是熟悉的骄矜神色,开口亦是傲慢口吻:“元始,何苦难为小辈。你想知道的,我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