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等皆是在圣驾回銮之后才知帝后微服巡游一事,所以刺客是否应当从知情人中查起?”春国公意味深长地瞥了秋将军一眼。
“放肆!”君珩怒意更盛,甚至咳嗽了两声。
秋清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云柔哲下手,倒是春国公更有嫌疑。
冬国公随即参透了圣意,故意搅混水一般不咸不淡,“老臣听说皇后娘娘并无大碍,或许是一场意外也未可知……臣等必将尽快替皇上查明真相。”
皇帝皱了皱眉,冷哼一声,“冬国公怕不是打算息事宁人?”
殿中骤然静得骇人,龙椅上那位又危身正色道,“事关皇后,罪不容诛,给朕彻查到底,一旦查实朕要亲自处置!”如墨深瞳居高临下地环视一周,“宋少师今日未上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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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怎也感了风寒……虽比皇上略轻些,但也需服了药好生休养几日。”
皇后一回宫,星悟就先来请了平安脉。
云柔哲在容贵妃微妙的注视下轻轻点了头,“劳你费心。”
“皇上赐了好些补品给娘娘调养,听卓公公说皇上要来福宁宫用午膳,臣下这就回去煎药,等午膳后正好把皇上和娘娘的药一起送来。”不知不觉间,星悟的言行处事似比以往沉稳了许多。
但容贵妃仍捕捉到一丝不寻常之处,“季太医今日不当值么?”
星悟摇了摇头,“宋少师负伤未能上朝,皇上命季太医出宫探诊。”
云柔哲顿然一滞,“……伤得重吗?”
究竟是何时何地受了怎样的伤,才会令这位极少休沐的大人无法起身上朝呢?
难道还是救她时所负,因而本打算独自忍下,闭口不提?
“听闻只是皮外伤,有季太医在,娘娘放心便是。”
云柔哲稍缓了神,“我知道了,星悟先去福寿宫吧,别让太后等急了。”
星悟退下后,乳母抱了太子和公主过来,云柔哲怕过了病气,只能远远地看容贵妃在摇篮旁拿着布偶逗他们笑。
“多亏倾儿替我照料孩子和宫中一切。”
“姐姐与我何必客气,再说你送的谢礼我不也收下了?”夏倾妩喜笑颜开地指了指发间那支粉玉芙蓉簪。
云柔哲也随她一起笑了,“倾儿戴着果真好看。”
“不过姐姐在宫外遇刺,听着真令人后怕。”容贵妃坐回软塌,握住了她的手,“下次我们一起去,我保护你,好不好?”
“好~”云柔哲伸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倾儿怕不是在怨我没带你出去玩而已~”
夏倾妩面红心虚地笑笑,云柔哲又道,“宫中可还安好?”
“嗯,一切都好。”容贵妃点点头,又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垂下目光,“希望是我多心,总觉得你们出去这段时间,宫中好像有些过于平静了。”
未待云柔哲回应,郁雾面色沉重地走进殿来,“娘娘,福寿宫来报,太后突然病重……”她又压低了声音,“星悟暗暗递出话来,请娘娘赶紧过去。”
“怎么会?!”容贵妃心底浮起不妙的预感,太后昨日还带着大皇子看戏有说有笑,怎么说病就病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而且她隐隐感到还是冲着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