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他就又松了眉毛,很是不在意地说:“没关系呀,我很厉害的,我保护你呀。”
说着,或许是因为骄傲,他身后的马尾也翘了翘。
于桑之便这样被哄走了。
这里的时间仿佛流逝得很快,又仿佛流逝得很慢,画面慢慢褪色,又很快被赋予了色彩。
于桑之跟着阿玄,两人一直往南走。
阿玄说自己之前一直在山上,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师傅教着学武。
他的眼睛亮亮的,很有些得意的颜色:“所以我很厉害的,现在连师傅都打不过我。”
因为快乐,他的头也昂起来,被光照亮,很好看。
于桑之有些痴了。
阿玄又很善良,也很正义。
他总是要路上去帮助一些弱小的人。
于桑之便跟着他,看着他拿着剑阻拦抢劫的马贼,看着他救助被欺负的老妪。
他出手的时候总是很果断并正义的,他接受别人赞美的时候也是很理所当然的。
有一次,他路过救助了一个马匹部落的部长小女儿,被那懵懵懂懂开窍的小女儿用爱慕的眼神缠上。
于桑之一边失落,一边又觉得仿佛理应如此。
阿玄却很坚决并果断。
他仿佛比于桑之更敏感似的,总是在那部落小女儿靠近他的时候不着痕迹远离,又在部长借着感谢敬酒的时候避开商讨两人般配的话题。
这个时候,于桑之又会觉得,阿玄似乎不是她想的那般不知事故。
至少,不该招惹两个女人,他是很懂的。
这晚,阿玄喝多了酒,躺在草地上。
他们银钱不够,只开一间客栈住一间房的情况总是有的。不过阿玄总是很客气地把床铺让给她,再自己躺在地上。
偶尔更加贫穷的时候,他会找个安全的破庙,然后把她放在里面,自己守在外面。
草地上于桑之也是坐过,当然,她当花娘的时候没有,离开了之后便很熟悉。
阿玄的眼睛朦朦胧胧的,像是含着迷蒙的酒水。
他努力睁大眼睛看她,一边咯咯笑起来,一边又有些得意地说:“花花,你别这样看我,我知道的,我都不让别的女人碰的。”
也许是喝了酒,他的声音有些含糊,又有些低,不仔细听,仿佛就要散在空气里:“我从小就听我师傅说,我爹错就错在多招惹了一个女人,所以他被两个女人害惨了……”
他的声音更低了:“我爹是师傅的师弟,他们是同一派的。师傅说,他也想不通,为什么我爹会想要伤害我娘,去娶一个平凡的农女。”
于桑之悚然一惊。
然而等她再低头,却发现阿玄早就睡熟了。
他砸吧砸吧嘴,手里的酒水倾斜,落了两滴在地上。
夜并不冷。
于是他甚至打起了轻轻的鼾声。
第120章异变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阿玄起来是很有些意外的。
他眉目含春,低下头看了看趴在他胸膛睡着的花娘。
花娘很软,阿玄一面不自觉地摸着花娘的手指,一面迷迷瞪瞪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醒了?”感受到一点动静,本来就没睡熟的花娘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便听到了一个清润又快乐的声音。
阿玄总是很快乐的,他似乎立马把昨夜的对话抛之脑后。
他对花娘说:“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要接着往南走。”
花娘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