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从未见过张嬷嬷这般慌张的模样,不由的捏紧了扶着宫女的手。
“出什么事了?”
张嬷嬷大口喘着气,“娘娘,陛下和太子遇刺了。”
“你说什么?!”皇后和乔初瑜异口同声。
心口骤然一缩,像是被人抓在手心里,狠狠打了几拳,乔初瑜脸色倏然变得煞白,身形摇摇欲坠。
“殿下怎么样?”
最后一个‘了’字还未说出口,眼前景象呈一片黑白,在沈鸾的惊呼声下,乔初瑜便晕了过去。
皇后全身战栗,看看晕倒的乔初瑜,又看看张嬷嬷,头剧烈的痛了起来。
张嬷嬷一口气喘上来,接着道:“陛下替殿下挡了一箭,殿下无事,可不知怎的了,也晕过去了。”
……
入了冬,秋狩结束,齐祀回宫,乔初瑜和往常一样病了一场。
只是这次,格外重了些。
太医院上下都看过了,皆是说这是普通的风寒。
可乔初瑜的脸色一日比一日的差。
十一月初,上京下了第一场
雪。
还差一个月,就到乔初瑜十八岁生辰了。
凌姐姐总念叨着,等她好起来,这生辰,要大办。
可乔初瑜知道,她等不到了。
她现在,连翻个身都难。
从前病的再厉害,都没有这样过。
又撑过了半个月,乔初瑜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每日只有一两个时辰是醒着的。
她忽然耍了脾气,不愿再喝药。
药太苦了,她从生下来就在喝药,喝了快十八年了,她不想喝了。
凌婉书难得没有劝她,与她说笑几句,控制不住的偏过头,抹去眼角的泪。
上京下第三场雪的时候,乔初瑜的身子又像是好全了。
太医说,这是回光返照。
那日,乔初瑜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屋子里面烧着地龙,乔初瑜可以穿戴着最喜欢的衣裳和首饰,坐在外室。
父亲、姑母还有阿月都来了东宫,乔初瑜开心极了,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人都在身边。
足足聊了半个时辰,乔初瑜累了。
她回了床上。
齐祀坐在床边,乔初瑜在他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今日,阿瑜很开心。”
齐祀轻轻嗯了一声,不敢看她。
“殿下,不要哭,阿瑜不喜欢你哭。”
齐祀有些木讷的点头。
乔初瑜望着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那块玉佩,是她送的。
可还没过一会,她就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