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淑去拉王夫人的手:“女儿有话要和母亲说。”
王夫人自然是无有不应,当下就屏退了侍女,还让王同回主院。
王同理亏,一声不吭的走了。
屋子里面再没有别人,王静淑立刻就哭了起来。
这次,她是真的觉得委屈。
父亲要给她定亲,她以为最少也是罗州的大户人家,最次了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商户。
可万万没想到,竟是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典史。
听都没听过的官职。
父亲居然还沾沾自喜的觉得捡到宝了。
光想想,王静淑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王夫人懵了,“这是怎么了?可是旁人给你委屈受了?你告诉母亲,母亲为你做主。”
王静淑边哭边说:“娘亲,爹爹怎能把我嫁给一个典史。”
“我不要嫁,他家境微寒,什么从前无意娶妻,分明就是连聘礼都给不起,那样的人家,女儿嫁过去就是蹉跎一辈子,爹爹就是被人蒙骗了。”
“娘亲,不想嫁,你帮淑儿和爹爹说说,好不好?”
说起此事,王夫人皱起眉,她也是很不满意。
官职不高也就罢了,连家世也是世代务农,在仕途上、钱财上半分助力都没有。
空有一个人,说他好,在王夫人眼里,还不如在大街上挑一个。
没有半点比得上她给淑儿挑的那些儿郎。
王夫人当即就表了态:“此事,娘亲和你一条心。”
“可……可父亲已经和太子说了。”
在太子面前过了明路的婚事,若是要退,只有王同去说才有可能。
可就父亲那样子,显然是对那个什么余咏满意的不行。
怎么可能去和太子说。
王夫人给女儿吃了一颗安心丸:“这件事,母亲来想办法,你放心,母亲绝不会让你他的。”
王静淑半信半疑:“母亲打算怎么做?”
王夫人心中还没想好怎么办,但先要安抚好女儿:“你爹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吃软不吃硬,你现在病了,母亲再到他面前去哭闹,他总会松口的。”
听到母亲这样说,王静淑心凉了一半。
从前那是小打小闹,所以爹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这次又涉及了太子,爹爹恐怕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知道母亲指望不上了,王静淑就冷冷说自己累了。
王夫人见状忙让她好好休息,替她掖了掖被角就出了屋子。
人一走,王静淑掀开衾被,强撑着想办法。
左思右想了近一个时辰,半点头绪也无,托着越发沉重的脑袋,王静淑将目光看向屋子的里的冰。
这场病,是她用了将冰放在了热水里,她在冰水中呆了有一刻钟,又打开窗户吹了半个时辰的风,才得来的。
那个典史着急娶妻,可她若是一直缠绵病榻,那这婚事就成不了。
现在只盼那典史是个真孝顺的。
心里有了主意,王静淑立刻让人上水,她要沐浴。
*
翌日,西院。
晨光熹微,天还未亮透,屋子中昏昏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