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去,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可若是太子真在江南出了事,那这太子之位给谁?
陛下就两个儿子,没了太子,可只有二皇子了。
右相做事最是圆滑,在官场上几十年,几乎没得罪过一个人,是只千年的老狐狸。
今天怎么冒着被贬斥谏言,要说是为了儿子,为了百姓,在场的,没一个会相信。
可转念一想,右相孤僻的性格,也没什么交好的人家,找不到漏洞,只好打消了怀疑。
许是真的爱子心切。
感受到身上的视线逐一离开,右相轻蔑的扯了扯唇。
*
东宫,东侧院。
乔初瑜以为齐祀今晚还是住在宫里,也没等人,早早的就睡下了。
又梦到了那只大黄狗。
它好像长大了一点,见到她开始狂摇尾巴。
乔初瑜害怕往后缩,上次被它舔的实在难以忘怀。
想叫人,一转头,珍珠珊瑚还有表哥都不见了,只剩她和那只大黄狗。
表哥总说旺财能听的懂人话,乔初瑜试图和他商量:“你乖乖的别动,我让人给你去找吃的,好不好?”
下一瞬,旺财朝她跑来,乔初瑜转身就是跑。
等等——
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人再叫她。
梦境消失,乔初瑜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后,强撑着睁开眼睛,已经猜到了是谁回来了。
一睁眼,就是齐祀。
“殿下。”
齐祀轻轻嗯了一声,看着乔初瑜睡的迷糊的样子,低眸轻笑。
乔初瑜锤他一下,问:“几时了?”
齐祀:“亥时。”
乔初瑜心疼的看着他:“那不说话了,快睡吧,明日一早还要上朝呢。”
齐祀定定的看着乔初瑜:“不睡了,明天一早动身去江南。”
乔初瑜一惊,直接坐起来:“去江南?”
江南是个什么情况,宫中最近也透露出些风声。
江南已经乱了,甚至比先帝那次还要严重。
齐祀也坐起来,答:“是。”
可江南有时疫,乔初瑜一句话堵在嗓中,想说又不能说。
渐渐的,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也看不清齐祀了。
乔初瑜不想让他看见她哭,扑进他的怀里。
齐祀无比自然的伸手抱住。
二人都没有说话。
不一会,齐祀感受到左肩处湿了一片。
乔初瑜想忍住不哭,但还是控制不住。
乔初瑜努力平复呼吸,努力用正常的音调说话:“殿下,阿瑜在东宫等你回来。”
齐祀不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