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点,庆云帝颇为心虚。
瞅瞅儿子冷若冰霜的脸,踌躇的开口:“昨日,你母后回来,哭了许久。”
“嗯。”
这态度,庆云帝毫不意外,“你母后让朕给你带句话,她想和乔氏道歉。”
齐祀眼皮都没眨一下:“不用,皇后身上安神香味不少,以后都不要再见了,阿瑜体弱,经不起她这么折腾。”
庆云帝瞬间心虚。
接着,又听太子冷冷道:“淑妃降到嫔位。”
庆云帝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齐祀知道他听清楚了,也懒得说第二遍。
“你疑心这是淑妃做的?”
庆云帝对齐祀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若不是疑心,今日来找他时,证据就会扔在他面前。
而淑妃也不会只是降嫔位了。
换作其他事,庆云帝二话不说就会下旨,可这事,庆云帝犹豫了。
不论别的,淑妃也为他生下了两个孩子。
无凭无据的降位,淑妃面上不好看,荣安和安儿也没脸。
且那安神香,皇后用了许多年,淑妃也因此受了不少罪,绝不可能是淑妃做的。
目光一转,看到面前像木头桩子一样坐着的儿子,庆云帝头疼起来。
齐祀冷冷出声:“昨晚勇毅侯连夜赶到东宫,今日东宫两名宫人服毒。”
庆云帝脸色微变,没想到齐祀说的不是安神香的事:“确定是淑妃做的?”
齐祀颔首。
庆云帝一哽,这事也犯了他的忌讳,把手伸到太子身上,是该降位让淑妃醒醒。
庆云帝起身:“张来福,磨墨。”——
长春宫。
淑妃正在点茶,见沉香来了,好心情的问:“昨夜,勇毅侯去东宫了?”
沉香:“是。”
淑妃莞尔一笑:“怎么样,闹起来了吗?”
沉香忐忑不安的看向淑妃:“娘娘,东宫的人来报,侧妃的身子就要大好了。”
“昨晚勇毅侯回去后直奔江阳侯府,今日江阳侯夫人去寺中为佛祖为塑金身。”
‘啪’的一声,碗碎在了沉香的脚边。
沉香连忙跪下。
淑妃柔弱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怎么回事?”
沉香哆嗦了下,一字不落的把知道的禀报上去。
淑妃听完冷笑,面上看不出喜怒:“这么说,本宫一番筹谋,倒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沉香伺候淑妃多年,知道淑妃现下已是被气狠了,忙起身宽慰:“娘娘,昨日皇后离开东宫时的神情恍惚,太子也并未派人相送,可见太子对皇后起了疑心,娘娘的筹谋,也不算落空。”
淑妃听完脸色稍缓。
沉香见状继续禀报:“娘娘,我们安插在东宫的人折了两个,昨晚,太子妃突然查了东宫的下人的明细,今早就把我们的人绑了。”
“不过娘娘放心,他们都未说出娘娘,先一步服毒了。”
淑妃心底一沉。
这么多年,她万分谨慎,在东宫也就安插了三个人,两个就这么轻易的折了。
这些,且还不能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