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之昀目光有些发怔。
“……是吗?”
“是的吧,毕竟南星说你给她编个花环草蚱蜢她都高兴得不得了,但对我来说没什么稀奇的,我很小的时候另一个人就会倒腾这些东西来哄我开心了。南星还说她因为你私自跑出去结果带着一身伤回来而冲你发火,这放在我身上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自己要乱跑,受的伤也不是我造成的,从头到尾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管你的。”
祁之昀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爱的她,如果是个性,那我觉得这些有必要告诉你,但如果是因为这身皮囊……”
季月欢捏了捏自己的脸,随后耸肩,“那就当我没说,毕竟这张脸确实是我自己的。”
祁之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季月欢却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牢房很臭,她的嗅觉太灵敏,不能在这种地方待太久。
“所以,你找我来,是想说什么?”
祁之昀苦笑:
“本来想了很多,但听完你说的这些之后,好像就只剩下一句对不起了。”
让她遭受无妄之灾。
季月欢点点头,“好,我接受了,没什么事的话,再见。”
在季月欢将要转身的时候,祁之昀又叫住了她。
“等等!”
季月欢回头。
祁之昀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艰涩,“那她现在……?”
季月欢思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季尾草,耸了耸肩:
“我也不知道,回去当鬼差了吧应该。”
祁之昀有些发怔地点了点头。
季月欢看他没什么话想说了,转身离开。
当天下午,监狱传来祁之昀自缢的消息。
他放弃了祁曜君给他留的生路,选择去找另一个人了。
季月欢知道这个消息时候,莫名有点后悔告诉他季尾草的事情。
她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要是不说,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祁曜君无奈,“说什么傻话,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更何况,于他而言,活着未必比死了更好。”
毕竟当初以为她真的死了的时候,自己也想追去地府找她。
祁曜君和祁之昀斗了很多年,但大概祁之昀自己也不会想到,在他生命的最后,唯一一个理解他的人,会是祁曜君。
季月欢点了点头,但看表情还是有点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