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况且,这字季家人也并未对外公开,只有无外人在场时才会这么唤,臣妾也是那时住得离季家实在太近,一次偶然撞破才知晓,想来知道的人也不多,季家才会选择顺势不报,并非有意欺瞒皇上,还望皇上大人有大量,莫要因此等小事伤了与旭婕妤的感情!”
好个无外人在场,好个知道的人不多。
所以晋王不是外人。
连贵妃都是偶然撞破,她却堂而皇之告诉了晋王。
感情?
呵,他们之间何时有过感情?
她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残忍。
“朕问你。”
祁曜君松开自己的手,他怕自己再不放,贵妃的手真要被他生生折断了。
——该死的,即便到了此刻他脑子里想的竟然还是,若是被她知道了她一定会不高兴。
贵妃如同死里逃生般抽回手,也不敢去揉,只惶恐地伏下身,“皇上请问,臣妾定知无不言。”
祁曜君背过身去,负手而立,但冷硬的声音还是一字一顿地传入贵妃耳中。
“你之前说现在的季月欢与从前的季月欢并无多少不同,此话当真?”
贵妃不明白祁曜君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道:
“虽说臣妾与天……与旭婕妤分别多年,旭婕妤也因观星台一事失去了不少记忆,可如今的旭婕妤无论从秉性、性格抑或习惯上,都与臣妾记忆中无甚差别。”
好,好得很。
祁曜君再也没办法用如今的季月欢与从前的季月欢不是一个人这样的理由欺骗自己了。
因为他回忆起一件事——
如今的季月欢,很欣赏宋墨。
可宋墨是晋王的人。
若非爱屋及乌,他很难理解季月欢为什么会对宋墨感兴趣。
可若是季月欢心悦晋王,当初又怎么会入宫?
崔德海和昌风分明都说,她心悦于他。
不,等等。
电光石火间,一个名字闪过他的脑海。
兰馨儿。
为什么他从未考虑过,季月欢或许是第二个兰馨儿呢?
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吗?
“不……”
祁曜君嘴唇都颤抖起来,低声呢喃着这个字。
他是背对贵妃的,他脸上的表情贵妃看不见,声音更是含糊。
贵妃不禁皱起眉,壮着胆子又唤了一声,“皇上?”
可眼前哪儿还有什么皇上?
祁曜君已经闪身不见。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去找季月欢问个清楚,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确认皇上离开,芍药上前将贵妃扶起,语带担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