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掌事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奴婢不知啊!奴婢这就回去查,务必将那贼人揪出来!”
季月欢思索半晌,却摇了摇头。
“多半是找不到了。”
所有人再度朝她望了过来。
太后好奇,“为何?”
“很简单的逻辑,这件衣服一定是在鄂阳兰睡下后被调换的,否则谁能让鄂阳兰大白天换上二十六的脏衣服?而鄂阳兰中毒是在睡觉之前烤火的时候,也就是说一共有两套染毒的衣服。”
季月欢比划了一下,“一套鄂阳兰穿在身上,中了毒,她不知道,在她睡下,或是昏迷或是毒发后,有人偷偷潜入,将前两天她送去洗衣房的衣服拿了回来,调换了她原本的那件。而现在……”
她指了指猎犬那边,“这件也被危竹证实上面残留的是挥发之后的毒,那么这件衣服挥发出来的毒去哪里了?”
答案已经不言自明。
幕后之人既然手段如此缜密,那个负责调换衣服的人,指定是活不成了。
太后震怒,再度看向浣衣局掌事。
冯掌事都吓哭了,连连说浣衣局婢女数十人,她也不知道底下会出如此纰漏,她回去一定好好清点,看看究竟有没有宫女已经遇害。
太后只说不必,治了冯掌事御下不严的罪过,夺了她的掌事之职,又派宫中侍卫前往浣衣局,将所有宫女控制起来,挨个审问搜查,务必找出线索。
事情到了这一步基本已经没有季月欢的事儿了,不过因为她出色的表现,太后给了不少赏赐,连带着皇后也不情不愿地跟着赏了不少好东西。
季月欢照单全收,打着哈欠,坐上武侯车又慢悠悠地走了。
“月欢!月欢!你等等我!”
李修媛追了出来。
季月欢示意南星放缓,她回过头,发现一同跟来的还有段良人。
她朝两人笑了笑,“怎么了吗?”
李修媛满眼的崇拜,“月欢,你真的好厉害啊!”
她都找不出溢美之词了。
季月欢又打了个哈欠,“还好吧,正常发挥。”
李修媛微微一顿。
是她的错觉吗?怎么听她这话的意思,她像是已经经历过类似的污蔑无数次似的?
她张口想问,但话到嘴边又注意到季月欢的神色,见她没精打采的样子,以为她受了皇后的影响,此时对她爱搭不理起来,抿着唇开口:
“月欢,你是不是生气了?”
“啊?”
季月欢努力地睁开眼,茫然地看向她,“生什么气?”
李修媛认真地看着她,见她眉宇间的疑惑不似作假,松了一口气。
但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说清楚,她很喜欢季月欢,也很珍惜这份友谊,不希望两人之间存在疙瘩。
于是她直言道:“我是说先前皇后说的话,你会不会……也相信她所说的话?”
季月欢睁着空茫茫的眼睛半天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