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儿子辅佐陛下,实在可惜。
管事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
御史大夫问策留侯一事,暂时无人知晓。
吩咐完周菱的任职,又和母后商讨了一番,最终定下新年封爵——到那时,周菱想必也已做出一番实绩,如此既是激励,又是奖赏,实在是合适。
刘越紧接着被郅都送来的匈奴大萨满画像,吸去了全部的注意力,再没有心思顾及其他!
皇帝陛下泪洒衣襟:“这,这不是朕的徐生徐名士吗?!”
哪怕他沧桑了,变胖了,刘越依旧记得他四处行骗继而被抓进梁园的模样,那么的青涩,那么的招人喜欢。
炼丹若没有他,“黑家伙”不会出现;化学家若没有他,仿佛失去了主心骨,瞧他的师父失去了徐生,多么撕心裂肺,竟还寻找起了他的替身。
刘越因着胡椒长腿一事早有猜测,如今确定了匈奴大萨满的身份,激动大过惊讶,郅都却是完全懵了。
徐生?
那个自请去往匈奴,然后在草原迷路的人???
当年徐生深得皇帝宠信,郅都负责看管梁园的化学家,自然与他有诸多交集。郅都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觉得哪里眼熟,徐生失踪七八年了,所有人认为对方已死,他一时认不出来也是常理。
紧接着便是狂喜:“陛下,天佑大汉,天佑陛下!大萨满何其重要,身为草原的信仰,没想到竟是失踪多年的徐名士!”
“燕国护送胡椒与西域良种,定与大萨满脱不了关系。观其行为,徐名士仍是心向我大汉的,若仔细谋划,想来可以引得匈奴动荡……臣有生之年,必能见证陛下铲除心腹大患,扬我大汉国威!”
这般狂喜的表情,能在郅都脸上显现实在是不容易,他激动得脸都红了,哪还有冷面酷吏的风范。
刘越哭不下去了,只觉分外稀奇,郅都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失仪,忙理了理袖口,脸上仍有挥之不去的激动。
刘越抹了抹眼泪,赞许地点头:“郅卿所言极是。”
匈奴的神权领袖是自己人,那他们操作空间就大了,可以说是天降馅饼也不为过,饶是郅都立志替天子平定匈奴,也不敢做这样离谱的梦。
当务之急是联络上远在龙城的徐生,试探他有没有对大汉生出不臣——即便有胡椒的先例在,这样的大事,他们君臣也不敢赌。若出了差错,受损的可是国运!
刘越一边思索一边下令:“回头朕让中尉曲逆侯暗中助你,他足智多谋,对匈奴了解极深,爱卿定然如虎添翼。”
“长安离匈奴太远,接收消息到底不方便,等联络上徐生,确定他没有反叛的心思,我会找机会将爱卿派到边塞,全权负责此事。”
郅都没想到陛下这般信任于他!
十年如一日的宠信,出行朝鲜仍不是终点。全权负责,去往边塞……大丈夫出将入相,渴盼的不就是这些么?
郅都热泪盈眶,早在刘越发掘他,重用他的时候,他的一条命就是陛下的了,如今更是恨不能熔了己身作刀刃,把一切不利陛下的因素都铲除。
他缓缓后退几步,“砰”地叩首下拜:“臣当不负所托。大汉万年,陛下万年!”
……
郅都身负刘越的密令,在一个不起眼的傍晚进入了中尉曲逆侯府。
陈平只觉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有关对匈奴的百年大计,陛下头一个就想到了君侯。事涉大萨满,情况着实繁杂,纵观满朝文武,也唯有君侯能够胜任了!小子能力不够,还请君侯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