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柯动作未变,全当冯千的话是耳旁风,不理会。
冯千:“护得跟个眼珠子似的,揣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明明我们都一样。”
简柯冷言暼她:“那可真不一样,毕竟冯小姐可是从未被正眼看过呢。”
冯千神色一冷,唇角却勾起,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简柯,突然伸出了手。
“啊——”
一声清晰的尖叫声从更衣室传来,正在拍戏的其他人都愣了一下。
楼边夏发现现场不见踪影的冯千,脸色沉得要滴水,像是有风暴欲来。
她第一时间就往声音来源处跑,后面跟着不少工作人员。
更衣室的门大开,有人急切地跑出来喊医护人员,还说着“要不要去医院”之类的话,房间里靠化妆镜的沙发边上已经围了不少人。
楼边夏心里一跳,拨开人群时,就听到低低切切的哭喊声,当下便定了心神。
只见冯千举着红肿不堪的左手,那手背上赫然有一道三指宽的红印子。
她下意识暼了眼放在不远处的挂烫机,那件墨绿色旗袍还齐整熨帖地挂在上面,但简柯却并不在更衣室里。
医护人员做了紧急处理,幸好烫伤的面积并不算大,也没有很严重,但冯千还是闹着要去医院。
“万一留了疤你们能负责吗?!”冯千急得直掉眼泪,“我可是买了保险的。”
众人面面相觑,导演才发了话立刻让人把冯千送去了医院。
楼边夏眉峰还蹙着,拉了个之前在更衣室的场务小姐姐,“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看到我助理吗?”
“刚才简柯在那熨衣服,然后冯姐突然走了进来,我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然后冯姐好像是想去拿熨斗吧……就被烫伤了……”
场务小姐姐也是一头雾水,当时情况太突然,等听到冯千喊声回头看的时候,她已经痛得蹲在了地上。
熨斗掉在她和简柯的中间。
“简柯好像之后就往后面的露台去了。”
露台铺着青石砖,油绿的苔藓和杂草钻着缝隙,一块砖裂成了好几瓣,踩过去就会发出咯咯哒哒的响动,木质围栏围了个小院,水槽边有好几个绿草游浮的瓦缸。
满目的绿色跟苍芜结伴,像是被忘却了的园林一角。
汩汩的细流顺着凹槽流泄而下,水龙头发出呲呲啦啦的响动,女人弓腰涴水,披散的长发倾斜垂下。
简柯没想到被冯千伤了手的人从楼边夏换成了自己,不过相比原剧情楼边夏被刀割伤了手,自己只是被烫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见楼边夏突然走过来,她眉眼一跳,关掉水龙头,喊了一声,“夏姐姐。”
楼边夏:“手是不是受伤了,给我看看?”
简柯下意识将手往身后藏了藏,“没受伤。”
“没伤藏什么?”楼边夏凝眉,“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简柯犹豫了一下,“难看,姐姐还是别看了。”
楼边夏没理会,直接走上前将她的手腕拉起。
粉嫩柔软的掌心此时染上了深红,还浅浅烫了一层皮,虎口的地方鼓着个丑陋的水泡。
“我带你去涂点药。”
简柯扯了她的手,“真的没事,过一会儿就好。”
她有点别扭地把手挣脱出来,握手背到了后面。
楼边夏的眼眸带上了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和心疼。
就算没亲眼看到事情的发生过程,大致的来龙去脉她也能猜到。
冯千对简柯的报复是因为自己,这伤也算是简柯替她代过的。
见简柯缩着手,楼边夏强硬地拉了她的胳膊回休息室,又拿了烫伤膏过来。
“手伸出来,再不涂点药,是生怕留疤吗?”
简柯对视上楼边夏严厉的眼神,还是乖乖伸出了手,那个晃眼的水泡安在她素白纤细的手上确实是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