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柯:“现在我们离婚,各自过回正常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嘛?”
可任凭简柯如何苦口婆心地劝,女人还是油盐不进。
讲了一大堆都是白费口舌,简柯泄气地望向天花板,正觉有些口干舌燥,唇边却突然多了抹清凉。
楼边夏用牙签将切好的苹果块,凑到了简柯唇边。
“讲累了就吃点吧。”
简柯:?!
她气得脸颊泛红,清亮灵动的眼眸仿佛有火光在闪动。
你是在跟我练什么八风不动稳如泰山吗?一点反应都不给,讲正事呢,谁想吃苹果啊!
简柯在内心疯狂吐槽。
红润的唇染了点汁水,有清甜的果香传来,她下意识抿了抿,眼眸微眯。
左右也是对方切好递给她的,不吃白不吃。
楼边夏尽职尽责开始投喂,一边又认真打量起面前的女孩。
不再是默然沉睡时的病态死气,细微如悬丝的呼吸像是随时会挣断一般。
除了那微弱的呼吸声,寂静的病房内总伴随那阵永恒仿佛无止境的滴答声,宛如魔咒。
醒来后的这段时间,在用心恢复下,简柯的脸颊多了几分肉感,却还是很瘦的。
昳丽秀美的五官当属那双琉璃色的眼眸最为鲜活灵动,亮眼地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也许是沉睡了太久,面容还带着几分缺少血气的苍白。
……似乎是像了几分,但又好像更加地大相径庭。
楼边夏开始走神,相似的容貌在眼前晃过,勾起人沉浮不定的心绪。
记忆中的绿水似柔波静静流过,淌过她的脚腕,温凉顺滑,如情人般的爱抚,又毫不眷恋地向前流去。
绿波荡漾的流水投下一个模糊的倒影。
藕粉的油纸伞撑过烟花巷,将雨雾水汽隔成一帘纱。
翠绿色的衣衫,腰间坠着白玉佩环,袅娜的身姿踏过青石板,娟秀的脸颊是柔风似的微笑。
映过池塘,映过白墙,映过烟雨如蓑的古镇,映进不远处久久凝望的眼眸。
细雨停骤,油纸伞倾斜,落下一泄的雨线。
女人抬起头,拨开云雾的金光照在温婉侧颜,秀发间的金钗愈发光彩夺目。
收伞转身,女人柔柔望向楼边夏,两颊漾着桃花般的浅粉。
——“师姐,雨停了。”
人总有未得的执念,或贪婪或渴求,抽刀断水、抱薪救火都只会让那欲烧得更旺。
可戒断反应又那样的难熬。
“你怎么还发起呆来了,我还要。”一道不满的声音让楼边夏从波荡的绿波中清醒过来。
简柯瞥向女人,红艳的软舌舔过水光的唇瓣,无意识地妩媚撩人,眉眼却上演着苦大仇深。
“你是在考虑和我离婚的事情吗?”
楼边夏轻咳了一声,继续投喂,“你别想着怎么劝我,没有用。”
“简姨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除非她点头,不然我不会答应跟你离婚的。”
话说得毫无回旋余地。
简柯心下一哽。
“离婚是你和我的事,和其他人无关。”
她一脸“你能不能有自己主见”的神情,看起来凶巴巴地。
楼边夏扬眉:“当初结婚就并不是我们所愿,更何况是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