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变化是,原本只能维持拜尔基础生命活动的红藤,开始发力,异能者身体内外的伤势也迅速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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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记忆破碎而混乱。
在突破“净化”的认知封锁后,就像是终于寻回遗失的宝物,异能者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被刻意掩盖很久的影像。
恍惚中,仿佛还身处军营。
少年过分浪费他清冷的面孔,戴上面具后,助手气急败坏地大喊,就连拜尔都忍不住皱眉。
这么好看的脸,不在网上进行宣传就算了,就连线下都遮起来是干什么?
“拜尔,你一定要给我往死里劝队长!”
助手语气崩溃:“什么叫做暴殄天物,这就是暴殄天物啊!”
拜尔不得不委婉劝导:“老大,要不我们换一个面具,这个做的实在是太不雅观了。”
“不要。”少年却语气冷傲,
“丑怎么了。”
“能把污染物丑死也是有实用价值的。”
“反正昨天小红都来抱我。”
小红是他们从废墟中捞出来的一个红衣服小女孩,年纪太小,父母也死了,记不得自己名字。
取代称的重任被交付给少年。
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个好主意。
夜鸦性格好,也只是相对意义的好。
在某些方面,异能者性格倔的和牛一样,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他戴上那个丑东西。
少年心中自有一套理论,甚至连拜尔都快被这套理论所说服。
太过惊艳的面容自带生人勿近的隔阂感。
但无论是谁都知道,夜鸦的元素象征救赎。
至少在那个时期,一直是这样。
所有的一切似乎就在昨日。
拜尔从床上坐起身,看着陌生的场景,开始恍惚。
病床边是陌生的面容,一个约16、7岁的男生,正在对着一些手稿的复印件,做着笔记。
拜尔意识还没有彻底清醒,因为错乱的记忆,下意识还以为这是在军营,他便问男生:“夜鸦呢?夜鸦去哪里了?”
男生警惕的迟疑很久,才慢悠悠说。
“首席执行官大人,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
“雾灰城彻底沦陷,有很多人猜测夜鸦死掉了,不然他不可能放弃那座城市,不是吗?”
拜尔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对方的死讯。
梦境深处是无处可避的惶恐感,最后凝实成渗骨的寒意,心脏像被谁人抓紧,抽搐着疼痛,直到最后,只剩下冰冷的麻木。
他记起来了。
那个清扫计划。
曾经同行的队友,跟在夜鸦身后的同伴,军营中除去夜鸦外天赋最高的助手,他的友人,在监禁中死于刑罚。
而他的领导者,暗中所孺慕的对象,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死无全尸,支离破碎。
“有通讯器吗?”
他问,“能联网的就行。”
不会有高阶异能者废到这样的地步,连使用异能,都需要媒介。
男生机警的打量着病床上的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