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檀这才松了口气,一股热切的涩意忽然涌上鼻尖。
她吸了一口气,还是没忍住,成串的眼泪就滴落下来。
“诶诶——”
陆时樾对女人的眼泪束手无策,想安慰又不知从何安慰,最后只双手悬在半空憋出一句,“你别哭啊!”
话音刚落,身后电梯忽然“叮”一声打开。
陆妄山一袭黑色风衣大步上前,他急切又干涩地唤了句“小檀”,人便在她跟前蹲下了:“怎么回事?怎么还受伤了,不是说没事吗?”
陆时樾解释:“脖子被匕首擦伤了些,不严重,消毒清创过了。”
再看到她眼泪,陆妄山心也跟着颤了颤:“怎么了?是不是疼?”
云檀抓着他衣领,不管不顾地埋进他怀里,终于不再克制地痛哭失声。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因为那个家庭痛哭了。
陆妄山抱着她,偏头亲了亲她耳廓,急切地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小檀,一切都过去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陪在你身边。”
“我没想到,我从来没想过鸿仁会为了我那样……”
陆妄山不知道该说什么,云檀对袁鸿仁的感情太复杂了,真情与假意交织着,在这一刻乱成一团。
他耐心地哄了很久,终于止住她眼泪。
陆妄山低声问:“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好不好?这里有我,鸿仁不会出事。”
云檀低着脑袋,点了点头:“如果他醒了,你告诉我。”
“好。”
经历这一些,云檀的确太累了,很快就在单人休息室内沉沉睡去。
陆妄山仔细检查了她脖子上的伤口,轻手轻脚关上房门出去。
这件事之前没惊动陆承钧与向因,他们这会儿才听说情况,也匆忙赶来医院,向因急切询问:“小檀没事吧?”
“没事,刚睡下了。”
向因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斥责袁琴容真是个疯子。
向因难得动这么大的怒。
陆妄山拍拍她肩膀安抚情绪,他脸色依旧沉得吓人,只是眼眶的红还未褪去:“我去看看鸿仁。”
他从前并不喜欢袁鸿仁,将袁鸿仁视为捆缚云檀的累赘。
现今却也称呼他为“鸿仁。”
陆妄山该谢谢他,如果没有鸿仁,他都不敢想象今天会发生什么。
病房外,陆妄山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袁鸿仁,他手指还因方才的激烈抗拒不自然地蜷曲僵直着。
“袁琴容怎么样了?”陆妄山偏头看陆时樾。
“在警局。”陆时樾说,“袁放和袁司流他们也已经听见消息赶过去了,哥,他们会做什么?”
“袁琴容早就是袁家的弃子了。”
袁琴容自己也知道,所以她拒绝陆妄山以公司名义向袁氏集团注资。
她也没打算救集团。
她只是为了确保袁鸿仁的未来。
陆妄山在飞机上陆续给她转了好几笔钱,金额达3000万美金。
袁琴容知道这笔钱并非合法收入,东窗事发一定并封禁,于是立马就转移至海外。
说来也可笑,最终她将这些钱几乎全数投入陆妄山投资的残疾人基金会。
也不知是该说袁琴容蠢还是真的爱子心切-
这件事在圈内闹得沸沸扬扬,袁家算是彻底败落,出了这样的丑闻,往后都抬不起头。
云檀更是再次活跃于那些名门贵子贵女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