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饭吃完,云集都没说过超出两个字的话,只是答应丛烈一些“嗯”“好的”“行”。
晚饭云集也没吃多少。
丛烈罕见地没哄着他多吃,休息了半个小时带着他到楼上跑步机跑了个两公里,没出家门。
云集是在洗澡的时候崩溃的。
丛烈发现他洗头的时候在一边冲水一边哭。
丛烈问他。
他就说是泡沫弄进眼睛里了。
丛烈没多问,低下头吻他。
过了起初一两秒的羞赧,云集把两条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一双手腕在他脑后交叠。
那个吻起初是慌乱而迷茫的,像是找不到地铁站台的孩子。
又逐渐在寻觅中坚定。
他从未这样深入而主动。
细密的热水从头顶上淋下来,把两个一丝。不挂的人都浇得坦诚直白。
云集的手臂收紧了,仿佛新扎根的植物在拼命汲取一个生机。
而丛烈单纯纵容。
从前都是他吻云集。
云集亲得迫切又混乱,把他的嘴唇咬破几处细小的口子。
腥甜就在两个人的嘴里蔓延开来。
云集似乎察觉到自己把丛烈咬破了,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
丛烈单手托住他的后脑,把他禁锢在了自己和墙壁之间。
他的吻是安抚。
很轻柔,很耐心,不同于云集刚刚那阵慌乱的疾风骤雨。
湿漉漉的。
云集的呼吸变得浅而快。
像是濒临溺亡之人终于抓住一线生机,他向丛烈求救。
而丛烈在蒸腾的水汽当中跪下来,侍奉了他的神明——
一个澡洗完,云集几乎站都站不住,全靠丛烈把他抱回床上。
但他精神好了很多,看着丛烈在衣柜里面找东西,从床上撑起来问他:“你找什么呢?”
丛烈打开衣柜的位置,正好是云集过去放耳钉的位置,现在那里也放着一个很小的首饰盒。
丛烈把盒子拿下来,罕见地有些窘迫。
云集终于笑了,“你干嘛?”
丛烈在他旁边坐下,用毛巾轻轻擦了擦他的头发,又被烫了一样从床上弹起来,“我后悔了,还是不应该现在给你。”
从来没见过丛烈为什么事纠结,云集更好奇了,“是什么?”
“没什么。”丛烈开始做一些无谓的掩饰,把那个小盒子往自己身后藏。
“给我。”云集笑着命令他。
丛烈在他身边坐下,把小盒子放进他手里,开始很专心地给他擦头发,仿佛什么事都不能打扰他做这件“大事”。
云集打开盒子,把里面的金属圈看了两秒,拿出来套在左手无名指上。
严丝合缝,闪闪发光。
“丛烈,这是个戒指吗。”云集的声音很轻。
“我早就挑好买好了,本来想找一个非常正式的场合给你,不该这么早。”丛烈专注地盯着他的发梢,像是在跟他的头发丝说话,“但是我现在就希望你能感到自己是自由的、安全的、有家的,我愿意做一切事,只要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