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鸷一捶床榻,仍是一副有气没处撒的样子,沈琅抓住他手腕:“又琢磨什么?有人得罪我,我以后自会找机会还回去,用不着你添乱。”
薛鸷觉得委屈了:“我就会添乱么?你就这般看我。”
沈琅伸手抚摸过他鬓发,又轻轻慢慢地抿过他的耳廓,薛鸷只觉得头皮发麻,腰也软了:“你不只会添乱,你还狗胆包天,你知道燕昭是什么样的人么?”
薛鸷已然是心猿意马,原本就吵不过他的嘴,眼下更笨了,他慢慢吐出一口气:“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他是皇帝又怎样,就是玉皇大帝,我也不能咽下那口气。”
沈琅的手指已经碰到了他后脖子,薛鸷忽然就没声了,整张脸变得红。
“我替你按按,别气了。”
“好么?”
薛鸷的呼吸也乱了:“按哪儿?”
“不知道,”沈琅说,“你教教我。”
胸膛内的心跳膨胀起来,薛鸷几乎无意识地掐住他腰腹间那点肉,连指尖都要陷进去。
金凤儿方才走的时候,究竟把门带上没有?他脑子里忽地闪过了这个念头,可转瞬那一点残破的理智便被沈琅一个轻吻给点炸了。
不管了。
第87章
第87章
沈琅的身体渐渐地好了起来。
薛鸷每日只管盯着他身上的风吹草动,就连寻常的饮食穿衣也要管束,逼得沈琅不胜其烦。
除了食治养生,郑先生每隔一日便要来替沈琅针灸治腿,沈琅心里虽觉得没什么必要,但因为薛鸷和邵妈妈的坚持,他也就忍了下来。
沈琅这双腿已坏了这么些年,那些毫不新鲜的疗法,顶多也只能算是一点心理安慰。
他并不对此抱有什么期待。
薛鸷则一得闲便会将人按在榻上,按跷推拿,没有一日是落下的。
有一日夜里,薛鸷忽然想使坏,握着他脚腕,趁着这人失神之际,低头在沈琅脚心上亲了一口。
沈琅原本闭着眼正在忍受,他本是不该发觉的,可就在薛鸷碰下去的同时,他却忽然睁开了眼,那眼神很奇怪。
“你……干什么?”沈琅的话音有一点颤抖。
方才那一下,他竟然感觉到脚心里传来了一股奇异的痒,那种陌生的感知,既令他感到害怕与抗拒,又让他想要再一次体验。
薛鸷却只以为是自己将他弄得狠了,于是便把动作放缓下来:“疼了?”
沈琅摇头。
“那怎么了?我很轻了,没使劲呢。”
“痒。”
“哪儿?”
“好像是脚。”
他说完,薛鸷也愣住了,一时竟没有再动。
沈琅一直以为脚腕上那种微烫与被紧握住的感受只是自己的幻觉,有时他也会觉得腿疼,怎样都没办法缓解。
可郑先生告诉他,那只是他的幻觉,他的髌骨之下早已失去了知觉,不可能感受到疼。
可自从他的腿坏之后,还从没有感觉到过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