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干脆利落的打断了对方,直接问道:
“让黄文德撞我,想要我命的人,是不是你?”
那头沉默了几分钟,终究是回了消息:
“是我。”
叶青釉没有再回复。
这回,她好像彻底成了孤身一人。
病房内死寂一片,直到护士再次来记录各项数据。
灯被重新点亮,病房内恍如白昼。
护士来了又走,叶青釉则又开始无意识的揣摩起了指腹。
半晌,她重新打开了自己的个人号,给孙三发去了一条消息:
“你说的那个投资商是什么人?只对青瓷感兴趣吗?”
那头很快回复:
“!”
“这才两个小时啊叶师妹,你现在就想清楚了?”
“等等,什么叫做只对青瓷感兴趣”
叶青釉眉毛都不眨一下,谎话张口就来道:
“我先前接私单,做古瓷修复的时候,曾经和一伙土夫子打过交道,他们知道一个规格很高的墓葬,但是资金,技术,人手都不够,没法子下手。”
“我刚刚和赵一聊过了,他说了不让我回瓷所。”
“他敢落井下石,就别怪我报复,我准备找人干一票,拿钱,改名换地方,或者干脆出国生活,把瓷所以前那些脏勾当都爆出来。”
“我讨不了好,他就别想活。”
那头显然被镇住了,好半天没有回复。
叶青釉没有着急,她脑海中现阶段所有出现的人,所有说过的话串联到一起,已经给她提供了一条逐渐清楚的思路。
她想做,就会做。
做了,就一定会要见成效。
水既已经混了,那再浑浊些又有何妨?
越缜活着都已经被她鸩杀过一次,死了,她更不怕。
只要能将他的坟破开,她照样能有数不清的钱财,过完富贵的一生
而且,还能给那个蠢小子出一口气。
凭什么蠢小子死后也不得安宁,被挖坟掘墓,盗的只剩下一具骸骨,一件瓷器,一个宝珠……
越缜就能安安稳稳的坐享死后哀荣?
叶青釉脑中的思路很清晰,钱三那头显然是陷入了一派兵荒马乱,好半天没有回复任何消息。
这种事情肯定不能急在一时,叶青釉没有催促,不过心中到底是有了点底——
对方并没有直言不讳的拒绝,说明对方背后那个金主的势力或许比她想的还要大。
也许与跨境走私,倒卖文物脱不开干系。
毕竟,叶青釉的师父,两大成名绝技其一,就是仿古。
如果对方有真品,只要能找到能作假的人,真的东西运出去,假的东西弄进来
那可就是抓住了钱生钱的聚宝盆。
如此,说不准不单单是瓷,说不定金石陶瓷、书画碑帖、丝绸织绣、漆木竹骨全部都有呢?
叶青釉揉了揉已经有些酸胀的眼睛,掏出手机,给王春月女士打了个电话。
电话在嘟嘟六声之后被接起,那头还是一贯的大嗓门,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