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釉:
这才是越小公子关注的重点吗?
死可以,但是聘不到狸奴就不行?
还有这一幅坦坦荡荡的‘我不行,但是我爹娘父兄行的不能再行’的小骄傲模样是怎么回事?
下一瞬,叶青釉笑了。
灯下窥美人,仅存的微光下,看人简直不能更清楚。
对方在撒谎。
叶青釉轻问道:
“小公子不畏死?”
越明礼轻答道:
“人谁不死?”
越家一门新贵。
早些年的时候,一家之中贩夫走卒与将军文臣五世同堂。
贩夫走卒长寿七十喜丧,将军文臣也未必多活几岁。
白驹过隙,比起一世郁郁,倒不如知道死期来的洒脱。
叶青釉手指无意识的紧了紧,看清对方反过来安慰时的那份坦然,第一次为自己爱逗弄人感到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惭愧?
分明,分明是害怕的。
不然也不会有些发颤。
可越小公子却半步也没退,不只是没退,甚至连后仰闪躲的动作也没有。
真是奇了。
这几日里,她看不透的事儿分外多。
叶青釉握拳至唇边,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咳:
“我刚刚是逗你的,没有时疫”
这回,越明礼是真的怔住了。
叶青釉速度极快的讲了一遍摘除自身弊缺的‘毒事’,越明礼从满头雾水,骇然,到愠怒:
“怎还有这种事情?!”
“为何没有听到将人犯抓到的消息?这事儿不该早报官府吗?可现如今分明连小娘子病症的缘由都没有个确切些的说法?”
原先觉得小娘子能干,所以才将家里置办的妥帖。
如今看来,到现在人犯还在外潜逃,叶小娘子的爹娘也不知出来澄清,那明显就是糊涂!
既不抓人,也不澄清,将人安置在黑屋子里,听说甚至连兄长特地寻来给叶小娘子看病的大夫,只来得及下了一剂吊命的猛药,便被赶走了
这桩桩件件,听着可真不像回事!
叶青釉瞧见面前那张眉宇紧锁的少年面容,隐约猜到对方在想什么,可到底是没有开口。
若是她,当然有更好的抉择。
可也是她,才会让爹娘存心大乱,做出这么些看着昏头无比,实则其实前路注定的举动。
毕竟,别人不清楚叶青釉的底细,难道自家爹娘,还能不知道自家事吗?
若是将矛头直指叶守财,那万一叶家又寻了更厉害的道长来,又当怎么办?
应当也是如此,叶守钱与白氏二人才选择吃下暗亏。
比起抓到凶手,他们更怕闺女有危险。